“山道崖壁上
字迹，传说是书院前贤镌刻，开启禁制之后，
像墨
般深沉黑暗海水，像墙，不，像大地般站
起来。
海洋把天空割成两半，缓慢地向他压过去，在这片竖着割裂天地海洋中，可以看到比山更大漩涡，可以看到沉默哀鸣徒劳乱飞海鸟，可以看到死亡。
然后大海倒下去。
宁缺也倒下去。
他重重地摔倒在山道上，痛苦地拧紧眉头，喷出口鲜血。
他继续向前走，依然走用力用心，步步惊魂，步步生烟，顺着山道缓慢而坚定地走过密林，来到山间片草甸中间。
没有树荫遮挡，下午依旧炽烈阳光毫不客气地洒下来，把草甸镀上层艳红，仿佛要点燃山道旁切。
宁缺用手遮额抬头看眼天，发出声疲惫叹息，然后余光里注意到前方山道旁，有片小湖像镜子般反着光。
湖很小很平静，清澈透底，能够看到里面沉默游动鱼儿。
在湖畔石缝间生着朵淡黄色小花。
登山。
……
……
起步晚，可能会有些风光，但却难以追赶，只能个人孤单地在山道上行走，前不见人后没有人。
宁缺走有些渴，口唇间仿佛要生出青烟，他想饮些水，然后听到山道旁传来淙淙流水声。
道前小湖依然平静，只有几丝涟漪。
……
……
山雾深处，传出道平静却骄傲声音。
这种骄傲与隆庆皇子故作淡然骄傲不同，声音主人并不屑于掩饰自己骄傲，也不刻意展露自己骄傲，他骄傲在于内心强大，浑然本性而出，丝毫不令人反感抵触。
阵山风轻拂，小黄花瑟瑟颤抖，显得极为恐惧。
平静湖面泛起微微涟漪，小鱼儿弹动着尾巴，钻进石中不见。
片愤怒大海出现在宁缺眼前，海水极蓝近黑似如他熟悉砚中墨汁，海水不停卷动，掀起山般高波浪，发出愤怒咆哮，不停拍打着堤岸与站在堤岸上他。
他双脚像钉子般死死站在堤岸上，盯着铺天盖地而来墨色海浪，纵使身体如同被巨石击中，纵身湿透衣衫被海水撕成碎片然后带回海中，依然步不退。
然后大海站起来。
举目望去，只见道旁条崖缝里泻出道极细清泉，在下方石窝里积成捧水洼，洼旁生着几株野草。
他没有去痛饮山泉，垂怜小草。
因为极细清泉忽然间变成片黄浊白沫奔腾大瀑布，扑头盖脸地打过来，直欲把他击昏在幽深水潭底部满布青苔巨石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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