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时候开始,无论吃饭睡觉还是发呆还是写字,只要有时间时候,宁缺就会不断冥想,而雪山气海诸窍不通他,这些冥想得来念力直积蓄在识海之中,年月渐增不知蓄成怎样片浩浩大湖,直至去年终于举通窍,变成他最大倚靠。
拥有如此强大念力,只有白痴才会刻意把自己能够调动天地元气变得微弱温柔,宁缺也不想,但他与别普通修行者都不样,他本来就不能够修行,只是被连番奇遇逆天改命,而最终体内气海雪山也只勉强通十窍,他能够感知天地元气实在是少可怜。
因为少,所以温柔。
至于调控天地元气去做绣花功夫,这种看上去很变态很无聊举动,事实上正是宁缺这半年来在临四十七巷夜夜所做事情,他能够操控天地元气太少,他知道在战斗中想要凭借这些取胜极难,所以他愈发想要把操控做更细致些。
夜夜烛火之
像是个不能视物盲人,山道上构成阵法元气波动,就像是道由比奶油更加柔软物质构成迷宫,盲人只能用手去摸那些奶油墙,必须摸极为仔细用心,才能找到这片奶油迷宫通道,而同时不能让奶油墙有丝毫变形,因为旦变形,迷宫又会变。
要做到这切,需要那个盲人有双世间最温柔手,这双温柔手可以轻捉林风而风不知,可以脱光床上女子罗裳而女子不醒,可以拂过砚中墨汗而不沾点黑。
对于修行者来说,这双温柔手就是他们念力所调动天地元气。
他们必须保证调动天地元气足够精确,足够温柔,能控制细针去绣花,能让花朵粘住蜜蜂,能让蜜蜂在针尖上跳舞,如此方能尝试做到他们想做到事情。
然而人世间有哪个修行者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冥想培养出来无比强大念力,却要强行把调动天地元气变得微弱温柔,然后又花上无数功夫去练这对修行毫无益处绣花功夫?
“在山道上布阵人肯定是个老变态。”
宁缺看着眼前弯弯山道,在心中对书院里那位阵法大家做个自认为最准确评判,然后他把手伸进怀里,摸到那叠极薄微凉物事,默然想道:“不过好像也很变态。”
……
……
正如先前在桥那边山道上,他眼睛微湿望天时感叹那样,这些年艰难苦厄,到今天仿佛都变成昊天老爷赐予他礼物,正常修行者绝对没有办法用第三种方法通过山道,但宁缺却似乎可以用用,虽然不见得能过,但至少保有那种美妙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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