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顶云雾间。
“二师兄,宁缺快进雾。”
“柴门过吗?”
“没有。”
在那些银箔帮助下,他艰难笨拙甚至显得有些滑稽蹲下起身斜爬,在清静山道上艰难地前行,然而至少他没有再次被这条山道带回桥头。
谢承运站在桥头扶着树神情惘然看着山道,怎也想不明白,宁缺究竟用什方法,竟然就这样超过自己,走上那条自己怎走也走不通山道。
看着山道上渐行渐远滑稽身影,他难以自抑地想起这半年里,与无彩在湖畔漫步时,偶尔能在草甸那里看到那个萧索孤单身影,那个被书院遗忘整整半年身影,他想起那次期考后自己骄傲,以及那个消失在掩雨走廊里身影。
他紧紧抓着右胸口,看着山道尽头宁缺,痛苦不甘喊道:“宁缺,你没办法超过隆庆皇子,他已经进雾很久。”
宁缺身影消失在山道转弯处。
这种事情,他确实很擅长。”
宁缺最后个登山,结果居然撑这长时间,已经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尤其是那些自认为熟知他书院同窗们,更是震惊之余,难免有些羡慕隐恨。
常征明眉头微蹙,看着山道上艰难前行,动作显得异常可笑宁缺,忽然想起去年自己在书院里与对方谈话,喃喃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不过莽夫罢。”钟大俊啪声收回折扇,恨恨说道。
司徒依兰转过头来看他眼,然后冷冷环视表情复杂同窗们,嘲讽说道:“他已经超过术科六子,名正言顺书院第人,难道到现在你们还不服气?”
“柴门字他不好过,非洞玄上境不能记,这个事情没办法靠运气。”
“宁缺在旧书楼看年书,还记不住?”
“石刻之字较纸上笔墨为深,深度便多世界,他能在旧书楼记书,不见得能记石。”
“啊……二师兄,柴门那儿有
谢承运怔怔望着那处。
个声音在弯道那边响起。
“至少超过你。”
谢承运捂着胸口跌坐树下,口血吐出来。
……
书院诸生沉默无语。
……
……
斜斜山道上,宁缺念力散出体外,调动稀薄天地元气,感知着那些散落在山道上银箔碎片,然后借由那些银箔最温柔地寻找着阵法通道。
宁缺直没能确定自己本命物,但毫无疑问,这个世界上除桑桑以外,最能与他念力共鸣物事,暂时还是银子。因为兑换金子需要官府公证缘故,他还没有试过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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