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正色说道,旋即眉梢苦楚地垂下来,继续说道:“可再不起音律大家,若翻来覆去连续弹奏首曲子上千遍让你听,你就会知道其中痛苦。”
如果让自己连着吃千碗酸辣面片汤会不会腻?如果让桑桑连着吃千碟醋泡青菜头会不会腻?如果自己带着桑桑去松鹤楼连吃千天席面会不会腻?当然会腻,那连续听千遍同样曲子肯定也会腻,而且会非常痛苦。
宁缺声音发颤问道:“世间爱音律之人数不尽数,想来二位师兄总不至于非要让个人听。”
“世间爱音律之人甚众,但在两位师兄看来,有资格听他们演奏乐曲人却极少,能进入书院后山成为他们同窗人,都经过夫子考验,当然有资格,别人却免。”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后,毅然决然说道:“躲。”
师兄听着这话面露喜悦之色,同声赞道:“果然不是皮皮这样俗人。”
……
……
向大树下崖坪房屋走去途中,陈皮皮看宁缺眼,认真问道:“你真喜欢听箫琴之音?”
宁缺看他眼,说道:“完全不感兴趣……你不用这样看着,这是第天进书院二层楼,二位师兄如此热情,怎能当面拒绝?”
“曾经躲过。”陈皮皮同情地看着他,叹息说道:“书院后山不小,但要找个人还是能找。”
宁缺正准备说些什,忽然发现石径旁花树阵摇晃,个看不清楚头脸人忽然冲出来,吓他跳,定睛望去,才发现是那日在山顶上见过位年轻师兄,只是今日这位师兄发间衫上全部落着各式各样花瓣,看着十分滑稽又有些惊悚。
陈皮皮把他拉到身旁,极严肃认真地介绍道:“这是十师兄王持。”
宁缺赶紧整理衣衫,长揖行礼道:“宁缺见过十师兄。”
十师兄瞪着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礼,而是拾起肩头片花瓣
陈皮皮痛心疾首说道:“你这个蠢货,这种事情当然应该坚决地拒绝。”
宁缺不解何意,问道:“日后若师兄们要吹箫给听,躲开便是,又有什问题?”
“这些年来,没有位师兄师姐愿意安安静静听他们演奏,他们只能天天面对面吹箫弄琴,个人道洋洋哉,个人道巍巍乎,互为知音互拍马屁,早已无聊到极点,差便是个听众,你既然答应他们,那今后在后山便等着天天被拉去当听众吧。”
宁缺疑惑问道:“难道二位师兄音律之道水准极差?”
“二位师兄若在世间绝对是第流音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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