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春风亭，从东城经由善莫坊，师徒二人来到
片开阔大道上，不远处羽林军正骑着骏马巡逻，街上
行人少
很多，青树清河之畔，环境片清幽。不远处那座巍峨皇城肉眼清晰可见，甚至仿佛能够看到朱墙之上被风雨冲洗出来些微痕迹。
颜瑟大师全然没有受到此地庄严肃穆气息影响，依旧负着双袖，趿着旧鞋，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着，根本不在意那些羽林军骑士投来警惕厌憎目光。
宁缺强忍笑意跟在他身后，忽然想起先前那番对话里有关于盔甲刻符部分，又想在去年在旅途中吕清臣老人某些介绍，眼睛骤然明亮，赶前几步走到颜瑟大师身旁，用极恭敬极温柔语气说道：“师傅，
想向您求道符。”
颜瑟回过头来，问道：“求符？你家出什
事？看见不干净东西，还有被压床？”
宁缺张张嘴，不知道该怎接话，
为自己学生、继而从中获得极大学识优越感和虚荣感以及施虐快感老师，看眼宁缺皱眉苦思模样，直接解释道：“朝小树本命剑分为五把小剑，这五把小剑之间联系互动，靠是种阵法……而以前便对你说过，但凡阵法其实都可以看做是种变形符，种更加依赖材料大符。”
接着他继续说道：“道家剑决是符，佛宗手印也是符，而这两种符均是不定式。至于将军百战盔甲上面纹饰虽然是片段居多，但也是符，只不过这种符是定式。”
宁缺看他眼，忍不住苦笑说道：“师傅，知道您是世间最强大神符师，知道每个符师都应该对符道有发自内心最深最真挚感情与热爱，只是……如果像您这样说，岂不是世间切修行法最后都可以归到符上去？这种说法实在是……太那啥些吧？”
颜瑟大师停下脚步，回头好疑惑问道：“太那啥？太哪个啥？”
宁缺犹豫片刻后，压低声音说道：“太自恋些。”
颜瑟大师哈哈大笑起来，引起街巷中行人纷纷注目以望。
笑声渐歇，他看着宁缺沉默片刻认真说道：“修行首重心性，在于敢想敢认，长路漫漫，你若不相信自己能够走到最后，你怎迈过修行路上那些艰难奇崛险峰？越优秀修行者越自信，而最优秀那些修行者必然自信到极夸张境界，大概也就是你所说自恋。”
宁缺微微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想要腹诽师傅说这句话是歪理，可细细琢磨却又觉得这些话极有道理，尤其是联想到书院二师兄和陈皮皮这两个极端自恋骄傲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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