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走到那名脸色苍白中年人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平静说道:“承认你念力确实强大,但即便你完好无缺,在有准备情况下,你怎还敢奢望战胜个书院二层楼弟子?更不要说你现在受这重伤。”
“另外你是不是觉得断臂处伤势恢复很慢?就算你不停地削去腐肉,依然无法阻止伤口溃烂?其实那是因为刀上有东西。”
宁缺抬起右臂,把朴刀伸到那名中年人脸前,朴刀寒光四射,除那些繁复符纹,看不出有什特殊地方。
“指使你来杀人以及你自己,知道是书院二层楼学生,知道是颜瑟大师传人,所以那天在草甸下方,几记杀招都被你挡下来。但很可惜你们不知道两件与有关事情。”
宁缺说道:“自幼打猎为生,很小时候就要猎杀很大猛兽,所以偶尔也会用毒,刀上抹着岷山里蛇荆木汁液,毒性不强,但比较麻烦。”
宁缺左手撑伞,右手握刀,继续沉默向帐内走去。
那具无头尸身,在他身后啪声倒下。
伞下他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或者以后,对于这些马贼或是冒充马贼人,他没有任何怜悯。
马贼燃烧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滚着,直滚到帐蓬里间,快要到某处睡席旁才停上,伴着焦糊味火苗渐渐熄灭。
席上躺着中年男人,脸色异常苍白,因为逼出识海内最后积蓄念力,他此时再无还手之力,听着宁缺平静叙述,他眼神里更是下意识里流露出恐惧神情,做为名修行强者,他实在想不明白,宁缺身为夫子亲传弟子,在修行手段之外,居然还会藏着这多阴狠毒辣后着。
“相信你这时候不会再有什战斗力,但你毕竟是洞玄上品境界大念师,又是大唐东北边军大人物,所以必须保持警惕
睡席上躺着名脸色苍白中年人,极瘦,极虚弱,处肩膀被布紧紧缚住,依然有些血水渗出,隐隐还能闻到腐肉臭味。
中年人盯着渐渐走近宁缺,忽然间眼眸里骤放光芒,身体阵剧烈颤抖,显得极为痛苦,却又极为坚毅绝决。
营帐之中天地元气骤然变得紊乱不堪,阵寒风无由而起,大黑伞上雪花被瞬间吹至无踪,但那股凝聚数十年冥想和最后生死存亡关头决心雄浑念力,就像这阵寒风般,被大黑伞油糊糊伞面尽数挡在外面。
没有丝能够刺进宁缺识海。
“你既然奉命前来杀,想必很清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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