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妇女头也没有抬,说话音调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那般平直压舌硬梆梆,仿佛自己是在讲个发生很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快要淡忘故事。
忽然她抬起头来,盯着宁缺问道:“你们……唐人会过来打们吗?”
“应该不会吧?”宁缺看着妇人脸上神情,加重语气说道:“肯定不会。”
大唐帝国会不会遣出大军与荒人作战,那是皇帝陛下和朝中大臣们才能做决定,他哪里知道会不会,但无论会或是不会,当着荒人面当然只能说不会,而且必然要说斩钉截铁,铁齿铜牙。
莫山山没有说什,只是又看
然能猎到这大头寒獾,不免大感震惊,旋即他想起多年前自己比对方还小时在岷山里生活,又不禁生出些许感触来。
“这是儿子。”
荒人妇女看着这两个中原人吃惊神情,呵呵爽朗笑起来,说道:“刚才说冬礼,就是他冬礼,部落规矩,在十二岁那年冬天,父母会陪着孩子进山打猎,到北热海解冻之前,能够猎到半车猎物,孩子就算成人。”
她神情严厉看着小男孩,却无法掩饰掉眼中温柔,说道:“明年他就要成为战士,然后就要组织自己家庭,所以冬礼是们最后次陪他。”
荒人十二岁成年,就要成为战士?宁缺还没有从这种震惊里摆脱出来,旋即想到先前那句组织家庭,不由万分艳羡说道:“们唐人可没办法这早结婚。”
听到唐人二字,那名本来就有些警惕不安荒人小男孩顿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下意识里想要躲到母亲身后,但想着自己这是在进行冬礼,马上便要成为部落战士,强行鼓起勇气拦在母亲身前,狠狠地瞪向宁缺。
荒人妇女巴掌重重打在他后脑勺上,厉声训斥道:“搞个胖獾子算什?冬礼要半车猎物,如果是老家那种小推车倒还好,但你没看秋天时候,支使汉推过来那车?那些蛮人用车那大,想装满半车可没那容易。”
荒人小男孩被母亲用棍棒及恐吓赶出帐蓬,背着木制弓箭,再次开始他成为名荒人战士所必须艰难狩猎活动。宁缺听着荒人妇女先前关于老家小推车和蛮人大车论断,则是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荒人妇女低下头继续自己工作,拿着块平滑木头不停碾压脚下毛皮,时不时抬起手臂擦擦额头汗。宁缺想着先前帐蓬外被雪掩着那些猎物,心想这种活计着实辛苦,问道:“大姐,孩子他爸呢?”
“春天时候和那些蛮子打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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