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司司座是魔宗人,很多年前就知道,也知道他们想做什,什都没有做,坐在黑色而寒冷座椅上,撑着下颌,静静看着他们做完这件事情,然后准备寻找个合适时机,去告诉轲浩然。”
“不过终究还是低估轲浩然,不需要拿出精心保存证据,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是魔宗做出来,这样很好,于是依然安静坐在那张黑色而冰冷座椅上,撑着下颌,
宁缺看着老僧深陷双眼:“那为什您要赎罪,这件事情和您有什关系?”
老僧举起细枝般双臂,臂上僧衣褴褛,手指微张结个手印,十根手指肌肤之下骨节恐怖可见,宛如自冥界探出双骨手,然而骨手所结手印淡淡释放着令人心境恬静温暖气息,慈悲有若昊天降下两朵白莲花。
骨手白莲手印间气息异常强大纯凝却没有丝毫杀伤力,随着气息渐释,老僧身周白骨尸骸表面忽然生出层极温莹光泽,竟仿佛要活过来般。
宁缺盯着老僧腹前那两双骨手,感受着那道气息,震撼无语——老僧所展露出来实力境界太过高妙莫测,竟是他这生所见最强大。
莫山山倚墙而坐,看着老僧那双枯瘦骨手结成如白莲花般手印,忽然间想起小时候听老师提到过句话,不由面露惊疑之色。
“当时就在这个房间里,他说:轲某人又哪里这好骗?”
片刻沉默。
“然后呢?”
宁缺问道,想着每个故事都应该有然后以及最后。
老僧微异问道:“后面故事……难道如今世间还不知道?”
“西方有莲翩然坠落世间,自生三十二瓣,瓣瓣不同,各为世界。”
……
……
“赎罪,自然是因为这罪是。”
“因为从来就没有什魔宗阴谋,这个阴谋也是。”
宁缺说道:“讲故事人不同,故事内容也会有变化。”
“这个故事有个非常简单结尾。”
老僧声音变得更加虚弱,说道:“魔宗手段没能骗过轲疯子,他自然便向魔宗山门而去。当时魔宗宗主自视甚高,魔宗强者辈出,也没有太过恐惧,心想你若来便把你杀,轲疯子自然不愿意被他们杀,于是便把他们都杀。”
不愿意被他们杀,于是便把他们都杀。
很简单叙说,很简单故事,却是段湮灭在历史尘埃里惊天过往,说越简单却越令人心惊,时隔数十年,只有这位枯瘦如鬼老僧,以及充斥魔宗正殿无尽骸骨,还能证明当年这里发生过怎样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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