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四年冬天要比以往来更早也更寒冷些,桑桑把小手举到嘴边,轻轻呵两口热气。看着弥散在眼睫毛里水雾,她想到些事情,怔怔后从大厢柜里抱出宁缺用被褥,开门走进前铺,轻轻盖在老人身上。
温暖被窝是起床最阴险敌人,所以第二天老人醒来时已经晚,他看着铺外大亮天光,想着忘排队买酸辣面片汤,不由大惊。
待匆忙起身准备洗漱时,他在井旁小板凳上看到张用石头压住纸条。
纸条上是桑桑青涩却很好看笔迹。
“夜里才想起来有个姐姐喊去她府上吃饭,大概天都会在那边,老师你不用
自己离死亡已经不远,然而在死前已经能看到死后将来,并且是明媚令他喜悦赞叹将来,怎能不喜乐。
铺后宅子里桑桑也准备睡,装桶剩下热水开始烫脚,白莲花般光滑细嫩小脚丫子轻轻踢着水,就像小鸭子在池塘边戏水般。
个独自居住十四岁小姑娘,收留个来路不明老人,而且那老人事先还贼兮兮在老笔斋外窥视多日,这事看上去怎都有些不妥,但桑桑就这样做。
这并不代表桑桑是个善良易骗,她或许善良,但跟随宁缺在这尘世间打滚多年,哪里会不知道人心险恶,当初之所以会收留老人,是因为她看到老人指腹间渗出那抹圣洁光辉,然后确认学会神术后可以帮宁缺打架。
这个理由很重要——过去十几年来,都是宁缺为她打架杀人,她只能瑟瑟躲大黑伞下,偶尔喊那几声,而她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变成大姑娘,应该可以多做些事情,比如在必要时候帮宁缺打架,帮宁缺杀人。
相处久,桑桑甚至和老人之间生出种家人般亲近感觉,因为她能感觉谁对自己真正好,她发现老人对自己只比宁缺对自己好差那点点。
“也不知道少爷现在在做什,荒原那边很冷吧?”
桑桑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小手撑在微凉炕上,想像着宁缺在荒原上生活,这是她和宁缺分离时间最长次,怎样也习惯不。
因为宁缺不在家,她觉得屋北头新砌炕没必要全部弄暖,于是习惯性地开始节俭,这些天炕下银炭数量少有些可怜,炕面凉有些沁人。
从柜子里取出宁缺留下来那些符,她小心地粘在贴身内衣外面。按道理讲,除宁缺别人无法激发出这些失败火符里热意,他明显忘这事。但不知道为什,或许是因为开始修行神术原因,她小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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