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端着茶盏看莫山山眼,说道:“你就是书痴?”
大师兄放下茶盏,微笑说道:“山山现如今是认妹妹。”
夏侯微微眯眼,似乎有些诧异,不解这名大河国少女符师因何得如此大机缘,沉默片刻说道:“恭喜。”
莫山山知道接下来冬园谈话属于大唐帝国内部事务,站起身来微福礼,又看宁缺眼,便自行离开去给大黑马喂吃食。
冬园内片安静,只有寒冷风吹拂着枝上霜,发出簌簌声音,像是箭羽擦过弓弦,像是战场上泥土崩溅到坚硬盔甲上。
,仿佛感觉不到宁缺目光正像两把刀样深深砍在自己脸上,神情淡然自若。
宁缺静静看着夏侯。
此时夏侯与呼兰海畔那个中年男人完全是截然不同两个人,面色依然冷如寒铁,双眉依然浓若墨蚕,双唇依然艳若稠血,然而身霸道至极威势,却尽数锁在身上那件寻常外衣之内,没有丝向天地间泄出。
那件看似寻常素色外衣不是盔甲,不是军服,却是大唐天子当年论战功时亲自披到他身上御衣。穿着这件御赐素衣夏侯,便不再仅仅是位武道巅峰至强者,更是俗世里大人物,帝国军方权柄最重之人。
宁缺默然想到,即便是书院,想要这样个大人物做出交待也很难吧?
夏侯看着茶盏里黑稠若血茶汤,沉默很长时间,手腕振,送入唇中饮而尽,长衫随风而动,说不出豪迈随意,便若饮杯双蒸烈酒般。
茶汤入喉如血,大将军声音愈发冷冽肃杀,金石之意大作。
“当年轲先生单剑杀入山门,明宗子弟或死或遁,各自巅沛流离,苦不堪言,然明宗本以强权立规矩,所以明宗中人畏轲先生如虎,却不曾厌恨之。其时年岁尚浅,甫离家师管制,
夏侯缓慢而认真地吃着碗里粥,比大师兄还要慢条斯理,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结束进食,缓缓抬起头来,回望着宁缺目光问道:“小先生为何直看着?”
宁缺展颜笑,说道:“因为大将军威武。”
这话自然是没有人信,不过也没有人无趣到揭穿这种借口,除非是二师兄忽然来到土阳城,或许才会有兴趣批判下双方虚伪以及无礼。
撤下饮食,端上名贵燕西黑毫茶,夏侯望向大师兄说道:“犬子都是些上不得台面废物,就不唤出来让大先生看。”
大师兄微微笑,缓缓啜口茶,在不需要说话时候,他向来是不愿意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说话慢,别人大概不怎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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