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安静地坐在书桌另头描着小楷。
正如谷溪计算那样,大师兄以为这时候是宁缺在杀人,没有想到宁缺在被人杀。之所以他会如此肯定,不是因为他像夏侯所想那样出现误判,而是就像先前他曾经对山山说那样,他非常信任宁缺选择。
前些日子他随老师周游各地,曾经路过渭城,对小师弟做过次无人家访,他知道小师弟成长经历,所以他相信小师弟虽然实力确实有些糟糕,但对危险敏感和对时机掌握,绝对是后山里最出色那个人,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从来不会出手,此时他既然已经出手,那必然便会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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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二人当着父亲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两声,然而今日从父亲交待里听出心灰意冷味道,猜到父亲准备辞官归老,不由震惊异常,联想到今日来到冬园那辆神秘马车,忍不住说道:“父亲,今天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怎敢……”
夏侯看着桌上那杯浓茶,面无表情说道:“莫要猜测也莫要多事,你二人归京是为父给夫子与陛下做出保证,若不想家门倾覆无存,就老实些。”
忽然间,他浓若墨蚕眉毛蹙起来。
桌上那杯浓酽醇润黑毫茶汤上现出极细微几道纹路。
夏侯转头向窗外望去,知道谷溪这时候应该已经动手。
无数道符文散发强大符意,让庭院间变成片狂,bao海洋,天地元气被撕扯成湍流乱絮,修行者念力无法贯通穿行,更谈不上借用天地元气对敌。
锦囊里神符根本无法启动,朴刀上符线被指腹下符纸碎末敛成普通图案,身体四周全部是危险元气湍流,普通人身躯只要轻轻碰触便会裂开喷血,无论怎看此时宁缺已经变成网中飞蛾,再也无法活下去。
然而军师谷溪并不知道另件事情,宁缺确实无法操控庭院间天地元气,但他自己身体却有足够丰沛天地元气,浩然气!
寒风落雪间,宁缺深深吸口气,识海里意念微转,身体腰部雪山骤然暖,积蓄在腹部那个通道里浩然气瞬间涌出,向身体每个部分灌注。
朴刀之势已经去尽
他并不知道谷溪是怎安排,就像不知道草原上马贼群袭击粮队细节样,他只知道谷溪虽然有些连他也不清楚想法,但绝对会忠于自己,并且能够确保宁缺死后这件事情不会牵涉到自己,然而大先生真会出现误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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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冬园另角。
大师兄看着窗外北方眼,然后低头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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