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心想这些年和少爷藏那多银票,怎会不值得收拾呢?
然后她重新低头,看着探出棉裙鞋头沉默不语,微黑小脸上写着不知所措神情,因为她此时内心情绪确实有些茫然。
桑桑曾经想像过自己父母会是怎样人,但那只是看着别人家孩子都有父母之后自然产生联想——不知道是宁缺这个监护人做太称职,还是小侍女对这个世界要求太少,她竟是从来没有羡慕过别人有父母。
她在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看见第个人是宁缺,这些年来直和宁缺在起生活,甚至可以说她生命里只有宁缺,没有别任何人,也已经不习惯有别人存在,然而今天她发现自己有父母。按照她所解世俗习惯,父母便应该是最亲近人,甚至要比宁缺更亲近,那岂不是等于说,如今宁缺反而变成别人?
找到亲生父母本来应该是件很幸福事情,然而桑桑
带到外郡卖掉,却不知怎选择河北郡,时逢大旱他自顾不暇,所以把你给扔在野外。”
曾静夫人眼泪汪汪看着桑桑,想要伸手去牵她小手,但看着她手里紧紧攥着大抹布,又担心她不愿意,只好紧张地绞着手指,满脸企盼看着对方。
桑桑低头看着自己探出棉裙鞋头,轻声说道:“听上去似乎也说通。”
曾静夫人急忙说道:“通,当然能通,孩子你现在肯相信是你母亲吧?”
桑桑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认真问道:“然后呢?”
曾静夫人微微怔,旋即怜爱说道:“接下来当然是你跟们回大学士府,那里才是你真正家,你闺房已经命人在准备,丫环们也已经备好,你若不喜欢府上旧有,明天就让人牙行带着小丫头们进府给你挑。”
桑桑微微蹙眉,因为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时情绪而显得有些漠然。
曾静大学士直在旁沉默看着母女相认画面,虽然他内心也确实颇为喜悦,但毕竟与前妻育有子女,所以不像妻子那般激动。尤其是看着桑桑微黑小脸,他便很容易想起那个流血日子,想起随后发生那些事情。
虽说他因祸得福,但他还是很不喜欢这段回忆,而且身为大唐高官,总要讲究个伦理辈份,见着桑桑在妻子面前神情如此漠然便有些不喜。
他用不容置疑语气说道:“去收拾下行李,罢,想来这些年你在外流浪吃苦也没什值得收拾东西,直接跟们回府,至于户籍事情会让长安府衙去办,而宁缺那里会请祭酒老大人去说,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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