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知道他直担心自己无聊寂寞,更知道以他性情,在没有解开这道题目之前,肯定没有什闲聊兴趣,也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她笑着摇摇头,把食盒放在他身旁,便走回崖畔草屋。
宁缺依旧盘膝坐着,两手摊开轻轻搁在膝头,左手掌心里出现张微黄符纸,那张符纸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缓慢解体,向空中释放出符意,他右手掌心里则是空无物,但油灯光线却在那处微微变形。
两只手掌间隐隐溢出气息各不相同,左手上方是用符纸凝聚而来天地元气,右手上方则是精纯浩然气溢体而出。
他神情专注地看着身前,看着这两道无形无质气息,深厚念力缓慢而细致地触摸着气息里每个片段,试图从中发掘出些什。
他左手凝聚天地元气,和右手中浩然气,都无形无质如同虚空,但在念力感知下却能清晰地分辩出区别。
置。”宁缺说道:“不知道是他们当中哪方势力通知悬空寺来人。”
听着这话,陈皮皮眉头蹙更紧些,说道:“帮助外人来挑战书院入世之人?就算是军方只怕也没有这大胆子,而且难道那些人不担心事情败露之后,被长安城百姓骂到半死?”
宁缺在大唐军队里生活很多年,他当然非常清楚军方行事风格,说道:“只要确认对帝国有利,将军们什都不会在乎。”
……
……
被囚崖洞到今日,通读两卷书,冥思苦想实修不辍,如今宁缺已经能够清晰分辩出那些看似完全样实际上却有着极细微差别
陈皮皮赖在崖坪蹭顿桑桑煮白肉酸菜火锅,擦擦油乎乎嘴唇,极其无耻地无视满地狼籍和堆成小山般脏碗,哼着小曲快活地向崖壁下走去,无论宁缺怎样诅咒,他也没有失足跌入深渊。
对着绝壁流云,宁缺大声骂着陈皮皮,可惜绝壁在身侧,身前流云之外便是虚空,根本听不到任何回声,这番骂不免有些寂寞。
他不再浪费任何时间,走回崖洞深处,坐在那张半旧蒲团上,盘膝闭目冥思,继续按照本原考书中功法养炼体内浩然气。
山崖绝壁间白云悠悠,似无所感,正蹲在崖畔洗碗桑桑,却清晰地感觉到洞里变化,回头望去,可惜此时没有晨雾,看不到前时那种画面。
夜色笼罩山崖时,宁缺缓缓睁开眼睛,结束今日修炼养气,看着端着食盘站在身前桑桑,他摇摇头,说道:“暂时还不饿,你放在旁边,若累就早些去歇息,如果无聊就陪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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