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老太太半夜撞到他之后，每天趁着起夜都会悄悄去他房间看
眼。
陈也低头慢慢缠着耳机线，这个耳机是陆巡送给他听英语
。他平时不习惯用耳机，总觉得戴耳机耳朵痒痒。
但陆巡给这个耳机戴着很舒
老太太走之前挂着泪摸
摸陈脸,接着又在陈也背后打两拳。
陈也最近晚上不是太睡着,脑子里事情太多，又杂又乱。
因为时差关系，陈也也不太敢睡，怕没及时收到陆巡那边消息。尤其是这两天，陆巡连消息都发少。
陈也在房子里呆不住，坐久总觉得压抑。等老太太睡沉之后，陈也会去外面坐会儿。
小区里有颗大树，平时不少老头在树下面下棋，老太太们也喜欢坐下面闲聊择菜。树很高，茂密交错枝条挡半边天，陈也靠着树背，视线里另边天是深深浅浅黑色。
陈也没回答,过会儿才开口喊,“奶奶。”
“哎。”老太太伸手拉住他手,
“陆巡有没有跟你讲过，你很像他外婆。”陈也说。
“……是嘛？”老太太有些惊讶摸摸自己脸。
“不是长像。”陈也笑笑,笑完又停住。
陈也让陆巡别怕,但他那口气只能撑住陆巡，撑不住他自己。
最近天气转热，老太太晚上起夜,想着陈也天气热就不爱盖被子，但晚上气温下降,温差还是有。
老太太推开门,刚往里走两步就停住脚步。
房间里没开灯，但窗帘没拉,很浅月光落在房间里，在片昏暗中,陈也坐在椅子上。
“小……也？”老太太讶异走过去,
看不见星星踪迹。
陈也打开手机里听力，闭上眼。
晚上有点风，吹过来带着树叶涩味。
不知道过多久，耳机里英语听力渐渐没声音，手机提示快没电。
陈也把耳机从头上拿下来，又拿出手机看眼，已经两点，他得回去。
“奶奶。”陈也终于抬起头,看向老太太眼睛。
“哎。”老太太应他。
“
想陪着他。”陈也低声说。
老太太抓着他手收紧。
“可……过不去,连陪着他都做不到……”陈也痛恨无能为力，痛恨距离,他能做实在有限,而仅仅这点有限他都无法做到。
陈也过几秒才抬起头，“奶奶？”
老太太看着他皱起眉,“几点你知道吗？你明天不上课吗？”
陈也又低下头。
老太太原地站两秒,重重叹口气,走到床边坐下。
“陆巡……家里怎
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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