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将病床上小桌子展开,再将保温清汤素面摆在柏舟面前,副公事公办模样。
柏舟虽然跟谢行只见过几次面,可每次见面都是他最为狼狈不堪时候,因此柏舟在看到谢行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那些往事。
他脾气很好,平常也不太喜欢发脾气,可大概是因为他快要做手术,他感觉到心口很烦躁,抬着眼睛瞪着谭知礼身边狗腿子,“滚!不想看到你!”
谢行最会看人眼色,他知道柏舟厌恶他,但他还是表现宠辱不惊地面对柏舟滔天怒意,“谭总让在这里照顾您。”
“不需要你照顾!”柏舟情绪有些激动,他手上还挂着吊瓶,双眼睛像是浸着猩红血,愤怒高涨着。
住院第个晚上,柏舟在病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蜷曲着身子,搂抱着被子角,大脑始终都处在极致清醒状态。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声音,这让他更加没有办法入睡。
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小碎花窗帘被绑在玻璃窗两侧,他从这个位置能看到漆黑夜色以及数量稀少星星。
听说数星星有助于睡眠,柏舟就数颗又颗星星,可困意却不曾来袭,他直到天亮,眼睛都还是睁着。
巡查病房护士推门进来,看到就是柏舟侧躺着望着窗外,眼睑下还泛着乌青,看就是没有睡好。护士是三杠护士长,她见到过很多因为要做手术而心里慌乱睡不着病人,护士长就柔声安抚柏舟,让他放松心情,还说摘除囊肿只是属于外科个小手术而已,根本用不着担心。
“谭总说……”谢行
不管是白淮书还是谭知礼,亦或者是护士长,他们都对柏舟说这个手术是小手术,让他别担心,可他们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柏舟就愈发担心起病情。
他不是学医学,也不知道自己病情是严重还是不严重,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害怕,他怕被推进手术室里,更害怕被开膛破肚。
护士长见柏舟沉默着不愿意同她说话,她也就是识趣闭上嘴,老老实实地为柏舟检查血压、血糖等常规检查,临走之前,护士长还交给柏舟今天饮食需要清淡些,特别是晚饭时候,最好吃些容易消化食物。
柏舟其实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抱着膝盖,蜷着身体,继续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直盯到下午。
谭知礼今天似乎很忙,被什复杂事情给缠上,都没有空来住院部陪房,但谭知礼让谢行过来照顾柏舟,还给柏舟准备容易消化清汤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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