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这激动做什?”季成蹊干脆连个正眼都不给他,“您乖乖儿子跟亲近,连您家都不愿意回,您不反省您自己行为,跑来找麻烦?”
“也是你老子!”
“哦。”季成蹊淡淡颔首,“那您好厉害。”
语气平淡又敷衍,还隐隐透着股阴阳怪气。
旁两位老人显得十分尴尬:“成蹊啊,星羽是芳兰唯留下骨肉,你……奶奶拜托你,把他还回来吧?”
兜里手机震震。
陶李拿出手机看眼,是下自成蹊消息。
下自成蹊:转账¥1,000;
阿李李:?老板,现在是早上九点。
下自成蹊:嗯,不是陪玩。
陶李把东西摆上,上边坐下,给他爸和他妈留下悄悄话空间。
陶李每年都感觉自己没什好说。
他深爱他父亲,如同深爱他母亲,这爱即便不讲出来,也足够传递到。
陶李有个非常幸福童年。
他父母都很爱他。
这周六是陶李父亲忌日。
陶李和李庭秋起个大早。
因为今天特殊性,住家阿姨今天上午是放假。
陶李叫辆车,把李庭秋抱上去,收好轮椅放进后备箱:“清溪公墓,谢谢。”
车子很快启动,陶李给他妈塞瓶防晕车鼻吸。
“是想让还人,还是想让齐星羽给你们济民集团股份?”季成蹊冷淡道,完全没给他们留脸意思。
他话音落,在场几个自诩长辈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下自成蹊:嗯,不高兴
下自成蹊:哄。
陶李愣。
阿李李:?老板不开心?
季成蹊收到消息,抬眼淡淡扫过他生理学意义上爸,还有生理学意义上爷爷奶奶。
齐远民被他轻飘飘扫过目光/气得目眦欲裂:“季成蹊,你摆这个脸色给谁看?!”
他名字是陶孟和李庭秋集合。
他在两个相爱人满腔期待与欣悦中诞生,在他们陪伴和无私浇灌中成长。
如今有人先走,在经历过最初艰涩和痛苦后,被剩下两个人仍旧相携着磕磕绊绊往前。
陶李坐在边台阶上,撑着脸看着墓园里生长青松,从口袋里掏根棒棒糖拆含上。
他爸应该很高兴看到如今,于是他也不会再在他坟前露出悲伤。
李庭秋笑着接过陶李照顾。
早上公墓很安静,只有零星鸟鸣。
陶李推着李庭秋,熟练找到他爸沉眠地方。
墓碑上写着陶孟。
碑上落着清晨露珠,像是被天地无形手温柔擦拭过,显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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