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拉着她坐下,顺手倒两杯茶,看起来是要大谈特谈模样。
“刚才大家都在这里,想想,师叔不定会答应这事,这件事又同旁人无甚关系,还是先与您私下聊着。”
“直说就好。”
“您知道‘养天宗’这药宗。”掌门师侄态度略微有些试探。
“嗯。”
淡白色烟雾自唇边溢出,八瓣幽兰味道让她稍微清醒点。
柳寻芹阖上眼。
第次见面不是那女人乱讲春天,而是冬至。没有杏花,不下雨,也没下雪,确切地说,之前下雪,沦落到那日,地上脏兮兮,已成团冰屑灰泥,毫无半点浪漫可言。天色黑,什都瞧不见……
柳寻芹思绪顿住,自己好像记得有点太清楚。
她微微蹙起秀眉,沉默地吞云吐雾半晌。
不过墙之隔。
柳寻芹这间屋内,确朴素许多,没有过多装饰。丹药,书籍,纸笔,还有搁在桌上瓶瓶罐罐,里面盛着些奇怪色泽药粉或药膏。
她平时并不怎将时间浪费在收拾上,虽然有个专门收拾丹药柜子,不过为方便取用,这些大小瓶瓶罐罐,总是凭着种习惯,略带凌乱地堆在桌面上,底下纸压着纸。
药阁那边分门别类,摆放整齐,更多是方便徒弟们。
这里只有她会来。虽说摆得不修边幅些,但医仙大人找起东西来却依旧得心应手,毕竟她记性不错,总能凭着种神奇手感拎出需要瓶或是罐。
柳寻芹道:“前些日子,总有人托着把帖子递上灵素峰,以养天宗名义。”
“是。”掌门笑笑:“
罢。
她收敛神思,开始打坐静心。
*
次日早上去主峰面见掌门时,林小掌门却在散会后,下子站起来,唤声:“柳长老且慢。”她温温笑下,俨然有话要说。
柳寻芹停下脚步,诧异回首。
她掸掸手上沾着粉屑,顺手熄灯火。各种高低瓶罐,皆在视线之中糊成片阴影。
柳寻芹屏息细听,隔壁那女人好像已经躺下,又不怎安分,翻来覆去地折腾床被褥,最后弯弯绕绕叹声,放弃折腾,像是把羞愤欲死地将自己蒙在被褥里。
修为高到定程度,修道之人大多耳聪目明,五感发达。
这些动静,她很难听不见。
柳寻芹托起烟柄,其上镌刻繁复鎏金花纹随着微微转动很是生动。她默默吸口,盘腿坐在床上,难得没有立刻开始修行,而是仔细回想着越长歌方才胡编乱造通废料,又与几百年前记忆比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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