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思柔顺着她手指落在书封上,却难得走神,她莫名地想,这把嗓子真不错,弹琴唱曲儿应是动听。
可惜她好像只是个卖话本。
“你这人倒是有趣。”莲思柔微微挑眉,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既知道是合欢宗来,为何会主动与搭话呢?”
合欢道因为功法邪门,又兼之起源于妖族采补修炼方式,而遭到修道之人污名久矣。放眼整个修仙界,大部分修士都觉得这种宗门更近妖道,不屑与之为伍。
“怎。”那女人轻笑声:“这话本里写尽风月缱绻,也未必是什可耻事。而姑娘有张嘴,也有张,哪里搭不得?”
莲思柔顺手翻起本。
很快,她手中话本被人轻轻拿掉。
正疑惑间,扭头。
那是个很成熟美艳女人,分明与她同站在树下书摊阴翳里,可勾唇笑,整个人还是亮丽得熠熠生辉。
莲思柔时愣在原地,又听她埋怨道:“姑娘你生得这般可爱,怎看书眼光如此差劲。”
“很久。”
莲思柔将神色收回,又抬眸看着越长歌,眼尾微挑:“那时还没有当上这宗主……”说到此刻,她略微睁大双眸,无辜道:“想来你不记得,也是正常。”
旁瓷杯微晃,撞得叮声轻响。
越长歌冲身旁看去,柳寻芹只是倒那酒,自斟杯茶,脸上还是没什神色:“无事,你们聊。”
她在心底叹口气,转回目光,又对上莲思柔。
莲思柔本递要递给卖书贩子钱,最终落到那个女人手心里。
卖书贩子显然很眼熟她,忍无可忍道:“越长老!
还没待她作答。
手里又塞进来迭崭新话本子。
“看点好。”
“瞧姑娘是合欢宗服饰,想来见多识广,对女子情感话本不甚介意。你看看,这儿有师姐妹,也有师徒,倘若厌倦如此千篇律门派关系,还有……”
她声音很让人印象深刻,黄莺般妩媚动听,口气说那长话,亲切却不让人觉得聒噪。
莲宗主唇边噙着笑意,继续往下道:
“多年之前,奉老宗主之令,去进购批货。正巧赶上你们太初境内门大比,热热闹闹,瞧来有趣。”
她指尖绕起丝黑发,拈在手中,似乎有些俏皮。
莲思柔说那日自己很想进去看看,可惜没有受邀,被拦在外头。正百无聊赖,只好去旁集市转转。
太初境中忙着内门比赛,太初境山下几个书摊没有巡逻弟子监管,各色庸俗不堪话本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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