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缭绕之中,她神情似乎也有些疲惫。
两人个杵在门前,个支在隔壁窗前。相隔不过三尺,也不知持续多久,偏生谁也没发现谁。
实乃奇观。
越长歌瞅眼天色。般而言,作息相当规律师姐不应该在这个时辰起身,合该在打坐冥思才是。
兴许是这边打量目光惊扰柳寻芹,她略略抬眸,扭过头来,正巧与越长歌对个正着。
迎着清早第缕凉风。
她终于想通,且感到神清气爽。
——呵,真是老,云舒尘那家伙显然又在骗鬼。
她露出个如释重负微笑,倚在门边,脚尖慵懒地蹭着地面,房内骨碌碌滚出个空掉酒盏与酒坛。
——柳寻芹才不会是这闷骚女人呢。
契约,故意将她隔壁这间屋子提前打理好,故意虐待她成天磨草药,还大半夜地强行给她灌输丹道历史,兼之处心积虑地争取机会陪她去合欢宗。
这桩桩件件,越长歌点点捋过去。
她确信,这里头大部分事情,多有自己往上蹭功劳,而与柳长老关系不大。
越长歌眉梢蹙,正欲与云舒尘左证这四个字荒谬。
回过神。
越长歌顶着黑眼圈看她。
柳寻芹也顶着眼圈回望。
在此刻,两人在彼此眼底,看见相同诧异与尴尬。
关乎这点,越长歌还是宁愿相信师姐纯洁。不过从在殿内那句似是而非褒奖来看,柳寻芹应当已经不生气。
余光总感觉有个影子。
越长歌本以为是熬夜眼花,她慵懒惺忪地往旁边瞅——
柳寻芹不知何时坐在窗前,似乎若有所思,垂着眼睫,有搭没搭地抽着烟。
她靠在窗户边沿,那窗子够大,足够坐得端正。双足隐没于衣摆之中,垂在边沿,轻轻晃着。
而云舒尘不知何时离开。
越长歌只好狐疑地回房。
狐疑地躺下。
狐疑地辗转反侧。
狐疑到睡不着,于是半夜发疯起来又闷口黄钟峰花果酿。失眠到凌晨时,越长歌带着酝酿个深夜思考,腾地下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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