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袖看着星光下天书陵,面无表情说道:“凭什人类能够决定进入天书陵规矩?凭什魔族就不能看天书?”
陈长生没有想到,不知杀死过多少魔族他,竟然会替魔族鸣不平,不禁怔住。
“不是替魔族鸣不平,只是讲道理。”折袖说道:“天书陵里这些石碑,其实和雪原里块被啃剩鹿腿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肉,所有人都想吃这块肉,都有贪欲,但只有强大人才有资格分配这块肉。”
陈长生问道:“所以你想更强。”
折袖说道:“不,要变强,不是想分肉,只想吃肉。”
借宿事情,没想到下刻,便听到床上响起鼾声,自然无法再开口。
如雷般鼻声响彻草屋,他不理解,那个男人白天做些什事情,居然会累成这样,示意折袖跟自己走出屋去,来到被疏散篱笆围住小院里,借着星光,看着折袖,欲言又止。
“天机阁都治不好,但你有可能治好。”
折袖看着他缓声说道,语气不算无礼,说内容其实却相当无理。
陈长生想说话,被这句话全部挡回来,只好沉默不语,望向远处如黑山般天书陵,轻声感慨道:“命运,果然都不公平。”
陈长生想想,准备说些什,这时,远处夜色里忽然响起声高过声呼喊。
“你在哪里?陈长生!你丫在哪里?”
听着那个声音,陈长生忍不住叹口气,就连折袖神情都有些变化——大朝试上,这个声音主人给他留下印象太过深刻。
“在这里,三十六,就在这里。”陈长生对着夜林喊道。
天书陵乃是圣地,非常神圣庄严,行走在其间人们往往下意识里都会敛声静气,平日里陵园里非常安静,今夜却被两名少年大呼小叫声所充斥,陈长生喊完之后才醒过神来,不禁觉得好生丢脸。
折袖说道:“命运给强大血脉天赋,附带难以忍受痛苦与黯淡前景,在看来,这很公平。”
陈长生说道:“但你不能做出选择,不能不要强大血脉,同时不要这种痛苦,所以,还是认为不公平。”
折袖沉默会儿,说道:“是,从来就没有公平。”
可能是因为有极为相似境遇,同病相怜,陈长生对折袖观感发生很大变化,知道这个狼族少年看似冷漠外表下隐藏着很多痛苦与不甘,不愿意他心境继续这般继续寒冷下去,说道:“但可以有相对公平,比如们进天书陵观碑,能悟出什全看自己。”
“天书陵就是最不公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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