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陵笼罩在雪般星光里,碑庐四周片安静,苟寒食、庄换羽、唐三十六等年轻观碑者,看着碑面上那些在线条里流动水银,神情各异,他们并不能确定今夜究竟发生什事情,只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与陈长生有关。
苟寒食忽然抬头,望向东南隅那片繁复星域,片刻后抬步向碑庐里走去。折袖紧随其后向碑庐里走过去。随后,唐三十六、七间等人未作犹豫,也随之进碑庐,然后消失,去往属于自己天书碑前。
他们不知今夜天书陵为何会亮若白昼,但知道很多年前王之策破境时京都异象。
他们清晰地察觉到,今夜星光要比平日浓郁很多,即便是他们自己命星,都要比往常要活跃很多,仿佛在等待着自己。对于修道者来说,怎能错过这样机会,尤其是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在观碑二十余日之后
洒落天书陵星光与此时向陈长生幽府里灌涌星光互相辉映。星光落在他身上和断碑上,如雪般,他神识顺风雪而遁,不知去何处。星光也落在别处,比如照晴碑上,碑面上那些线条越来明亮,不时闪耀,仿佛有水银在里面流动。
不见照晴碑,却能见碑文,无知无觉间,陈长生真元像那些水银在碑文上流动般,在经脉里开始流动,那些本有些枯萎河流溪涧,随着真元滋润,逐渐变得生机盎然起来,最终,那些清水向着断崖下方深渊里坠落,看似与以往相同,隐约间却似乎多出某种希望。
深渊再如何深不见底,只要水流永远不竭地倾泻而下,那想必总有天会被填满吧?
星光也落在第二座天书碑上,线条显现而明暗不定,仿佛神识飘于虚空之间,难测其方位。陈长生神识随之而动,去万里之外某条江畔,倏然再归引江碑前,来回之间,种难以言说规则已经烙印在他心灵里。
星光落在前陵十七座天书碑上,无数前贤曾经发现无数种解碑方法,如雪般落下,如叶般飘零,在他识海里呈现,然后开始在身体里开始发挥作用,他经脉得到前所未有滋润,他神识得到前所未有滋养,他气息在不断提升。
时间缓慢地流逝,他在断碑前闭着眼睛,等待着那刻到来。
……
……
星光照亮京都,甘露台依然在燃烧,只是散发光线是寒冷,仿佛是冰焰般。
圣后娘娘站在美丽到难以形容冰焰之中,看着天书陵方向沉默不语,那块碑早就已经不在天书陵里,为什陈长生却还能把那片星空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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