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看着他认真问道:“而呢?生活在没有战争和平年代,除杀几名魔将之外,没有做太多事情,为人类世界做过些什?给修行者和民众谋取过怎样利益?值得他们不远万里而来帮?就因为剑道强大无敌,气度潇洒非凡?”
明明是很认真甚至很严肃探讨或者说教导,却因为最后那两句话变味道,陈长生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接话,问道:“那南人呢?”
在普通概念里,离山小师叔苏离是现在南方世界最强者,也正是因为他存在,南方才能在盛世大周之前保有最后尊严与骄傲。
“当然有很多感谢南人,但也有很多恨南人,前些天说过,杀过很多人,既然自幼生活在南方,那杀人当中肯定大部分是南人,他们都有亲戚同窗同门后代,怎可能喜欢?当然,这些与有仇人再多,也不可能是主流,不然岂不是要成为人人喊打过街老鼠。问题在于多年前曾经做过件让整个南方世界都很失望事情,所以不喜欢人越来越多。”
“什事?”陈长生好奇问道。
不作,难道还差钱?”
陈长生没有在意他话中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这八字,认真地解释道:“可是您没给钱啊。”
苏离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所以不说话。
场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陈长生讷讷起身,爬到黑柳树上观察下远处大周铁骑动静,同时把脸上热意吹散下。
过会儿时间,他从黑柳树上落下来,对苏离说道:“前辈,那些骑兵应该真撤。”
苏离没有理他。
陈长生说道:“前辈,如果这些骑兵真是来追杀您,那现在还需要隐藏行踪吗?您不信们周人,但总有您能够信任人,就像先前您说过那样,会有人来杀你,也会有人来救你,离山虽然远,但那些想救您人可能很近。”
苏离看着他眼睛,说道:“问题在于,是想杀人多,还是想救人多?谁更迫切?”
陈长生有些犹豫说道:“前辈……您是不是把人性想太阴暗。”
“不是人性,是人心。人性是不能考验,人心也无法猜忖。狂热喜爱与厌弃,归根结底都是利益。太宗皇帝明明是个弑兄逼父无耻之徒,周独夫明明是个杀人无算屠夫,为什在普通人眼里,他们身上都有道金光?因为太宗皇帝和周独夫给他们带去足够多利益,他们把魔族赶回雪老城,让生活在中原人类免于刀兵战火,免于被异族奴役,那他们自然便是人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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