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到从身后很遥远
地方传来
阵敲击声，于是缓缓睁开眼睛。
她是玄霜巨龙，眼睛里寒意，可以让整个世界都感到恐惧，不知为何，此时多抹暖意。
敲击声来自很远
黑龙没有睁开眼睛，但知道他在做什
，却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
片安静，只有渐远脚步声，黑龙闭着眼睛四周微微颤动，有冰雪簌簌落下，似乎想要睁开眼睛，但最终还是没有。
她有些木然地想着，人类果然都是无耻且无能，遇着解决不事情，承受不住恩情，便会想着躲避，或者更恶心反目。
你终究还是个人类。
那，想走便走吧。
生看到，还是因为它真有些累，它闭上眼睛，地底空间里风雪也随之而止。
陈长生看着它说道：“谢谢。”
他说很真诚，但黑龙没有睁开眼睛，就像在周园和雪岭里说过那样，它觉得他说出这两个字时候，没有走心。
陈长生其实看到龙眸闭上之前那抹黯然与委屈。
他没有联想到自己身上，而是想着如果换成人类和妖族来看，黑龙大概也就是个像落落般大小女生。
——
今天胃口不好，不想吃人。
但如果下次你来时候，还是只肯说声谢谢，却不肯把国教学院食堂里饭菜带来让尝尝，定会口吞你。
是，陈长生刚才讲述国教学院最近发生事情时，没有忘记提，唐三十六把澄湖楼变成国教学院食堂。
她听到蓝龙虾三个字，便想起很小时候跟着父亲去西游那边玩耍，在海底旅途中无聊时，便会随便捞几只蓝龙虾放进嘴里嚼嚼，当作零食。后来她登陆来到人类世界后，发现南方有些人类也喜欢吃类似食物，好像是叫槟榔？
黑龙忽然醒过神来，心想自己是被关太久吗，怎如此容易走神，前刻还准备痛骂负心郎，下刻怎就想到零食事情？
个小女生被人类强者欺骗，被囚禁在地底数百年时间，当然有资格觉得委屈，当然会神情黯然。
陈长生以为自己明白为何黑龙先前表现有些愤怒。
是啊，黑龙救自己命，甚至可以说赐给自己更好生命，而它直被囚禁在地底，自己曾经答应过它，如果有可能，会想办法把它解救出去，可是这半年来自己做些什呢？自己可曾想过这件事情？自己刚才居然还问，如何才能感谢它……
他低着头从黑龙身旁走过，向远处夜色里走去，然后渐渐消失。
陈长生这时候心里满是亏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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