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声音却依然平静:“说过,你师父才是真正谋者,在他看来,为达到目,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牺牲。”
陈长生听着这话,心情更加低落,说道:“为何会是这样?”
教宗手松开木瓢柄,拿起盆旁干毛巾擦擦手,说道:“当年与你师父反目,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看法不同,如今你师父用尽手段,逼站到他这边,却能平静接受,则是因为时间改变很多事情,和天海对这个世界看法已经不同。”
陈长生想起来从天书陵出来后,在这座夜殿里那番谈话。
“现在也认为天海应该退位。”
音,更像是种背景。
“你师父这生想要做事情,很简单,就是把天海从皇位上请下来,或者说赶下来,让皇位重归陈氏,想……他让你入京肯定是有这方面考虑。到今天,已经隐约猜到你师父意图,只是还无法确定。”
“当年国教学院血案,都说是师叔您亲手打死师父,现在看来,当然不是真。”
教宗声音就像流水般清柔好听:“国教正统就和你师父两人,怎忍心杀他,再说,当年虽然他在皇宫里被天海重伤,但想杀他也不是那容易事情……本来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这样隐藏下去,却没有想到,你来京都。”
陈长生说道:“因为来京都,因为师父那封信,因为您要照顾,所以圣后娘娘会很容易查到,师父还活着。”
教宗声音在夜殿里响起来,声音并不大,然而极遥远夜空高处,却仿佛响起道惊雷。
殿里静寂无声,除悬在空中木瓢向盆中青叶注水声音。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陈长生再次开口:“那呢?到底是在扮演怎样角色?您和梅里砂大主教这两年如此照顾,究竟
“都说天机老人能洞彻天道,都说黑袍计谋无双,其实你师父才是真正谋者,且不提他送你进京真正目是什,只说他故意让天海知道他还活着事实,就等于在和天海之间撕开条裂缝,而且那条裂缝会越来越大。”
“既然这道裂缝无法弥补,您和圣后娘娘之间猜疑,终究会变成敌意。”
“是,旦有敌意,旦查觉到对方敌意,那相对而立时候,便会成为敌人。”
“这岂不是说,师父是在利用您当年对他恩情,逼您站到他那边?”
陈长生看着教宗背影,发现越来越佝偻,越来越像个疲惫老人,声音下意识里低落起来,如同此时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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