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很熟悉
声音，也是他很久没有听到声音。
……
……
当时夜色笼罩下庭院里，只有陈长生和周通两个人。
陈长生
他很清楚，至少自己是没有机会再去把周通杀
回
。
“周通这样人物当然不好杀，你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很不起。”
作为皇族员，陈留王不可能对周通有任何好感，他比任何人都恨不得周通去死，所以他比谁都感谢陈长生今天夜里做事情。
“
很佩服你。”他看着陈长生说道。
想着今夜京都动荡以及先前长街上触即发紧张局势，他神情也凝重数分。他先前出现在长街上，这时候与陈长生坐在辆马车里，在国教骑兵护送下离开，也等于是整座京都与圣后娘娘正式宣告自己立场。
拂起窗帘，他看到以往无法在正街上看到北兵马司胡同以及那片院落，看到羽林军正把周通抬到担架上面。
周通闭着眼睛，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看着就像个死人。
就算皇宫里御医能够把他救回来，这位著名*臣灵魂与身体都会少半，已经等于是个废人。
可陈长生眉间那抹郁结依然无法抹去。
“这
做是不是胆大妄为，不顾大局？”他对陈留王问道。
陈长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地方值得佩服。
因为他还是没能杀死周通。
在国教学院里折袖曾经说过，他要杀死周通之后再去离山接七间，当时他和唐三十六等人就觉得这是件不可能事情。
周通这样大人物当然很难杀，但今夜他真差点成功，如果不是最后那抹夜色拦在他身前。
如果不是夜色最深处传来道声音直接落在他脑海里。
陈留王伸手拍拍他肩，安慰说道：“周通当然不是普通臣子，但对娘娘来说，他有用才会用，如果你刚才真把他杀，难道娘娘还会为他报仇？还会为他挑起场战争，杀死未来教宗？当然不会。”
其实这句话他还没有说完。在他想来，陈长生如果是娘娘亲生儿子，那自然要比周通命更加重要——无论那个传闻是不是真，就算娘娘想杀陈长生，但在她心里，陈长生命依然要比周通重要千倍、万倍。
陈留王视线越过窗帘，落在担架上周通身上，沉声说道：“他就是条狗。”
“死狗才是狗，只要活着，那就还是狼。”
陈长生想起折袖以前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忽然间觉得很疲惫，说道：“今夜没能真正杀死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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