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走到那座断碑之前,伸手摸摸碑上那些断茬。
片刻时间后,他收回手指,若有所思,望向四周,发现自己还在这座断碑之前。
他把拐杖换个边,用断臂夹着,用空出来右手挠挠发痒后背,有些不解,在心里想道:“接下来应该怎走?”
山陵里秋风轻轻拂动,带起他那件洗得发白道袍衣摆,掀起他额头那道黑发,露出他眼睛。
他有只眼睛不能视物,却不知能不能看到别东西。
……
……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
余人来到座碑庐前,他扶着拐杖,微微偏头,看着庐下那座碑,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那座碑是断,原先碑面不知道去哪里。
好,手指摸上去感觉真很舒服,冰冰凉凉,就像西宁镇后面山上那条小溪。
然后,他来到第二座天书碑前。
这座天书碑也很有意思,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觉得那些线条是如此美丽,就像西宁镇后面山上树叶在秋天时切割出来光线。
然后,他来到第三座天书碑前。
这座天书碑更有意思,碑面上痕迹依然清楚,线条依然美丽,却不像前两座碑那般繁复,在他眼里变成极为简单线条。
他走到碑庐后野林前,伸手拨开有些刺手草枝,好奇地向里面望去。
那里隐约有条道路,应该是被踩出来,已经快要被野草掩盖,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没人走过。
看着难以立足小道,余人脸上流露出为难神色,但想想后,还是撑着拐杖,瘸拐地向里面走过去。
野草渐渐淹没他身影,荒道在他脚与拐下渐渐延伸。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他终于走出这
他并不知道,这座断碑是个叫周独夫人当年砍断,以这座断碑为界,他看过那些天书碑,都被称为前陵碑。
他知道师弟去年在天书陵里观碑很顺利,很让他骄傲,却不知道日观尽前陵碑说法。
他抬头看眼天,发现日头还没有到中天,天气不算太热,于是他决定继续看下去。
这时候距离他走进天书陵,还没到半天时间。
断碑如何观?他也不知道。
简单并不代表不美,并不代表就好理解,就像西宁镇落雨时节,旧庙檐下滑落水线,还有那些被雨水打落黄叶飘舞痕迹。为弄清楚那些痕迹里规律,这次余人花比较多时间,甚至还把拐杖搁到旁,坐在地上想会儿。
然后,是第四座天书碑。
第五座天书碑。
第六座。
第七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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