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动作，盔甲里有几缕尘土溅出，仿佛六百余年
岁月都在其间。
陈长生只觉得身体
轻，然后便发现自己来到
空中，百草园秋林变成脚下远处块毯子，皇宫里灯火也变成河里星星倒影，国教学院里燃烧火把也渐渐远去，接着他看到远处曲江，看到煮时林，然后进入片云雾之中。
破云而出，微凉夜风呼啸而来，地面以及那些清浅水渠迎面而来，他双脚落到地上，放眼望去，才发现已经来到天书陵。
下刻，他双脚再次离开地面，不是再次飞翔，而是被提起来。
天海圣后提着他，就像提着只待宰小鸡，越过石坪间那些清渠，来到天书陵神道最下方。
那里有座凉亭，亭下坐着个人，全身都藏在盔甲里，仿佛座铜像。
留下。
不知道为什
，她看着那蓬血迹，沉默很长时间，似乎在思考着什。
院墙外骑兵蹄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够听到国教学院里也乱起来，陈长生甚至听到唐三十六喊声。
时间依然在流逝，他越来越紧张。
忽然间，天海圣手伸手抓住他衣领，夜风拂过秋林，二人就此消失不见。
今夜京都多云，能够看到星星很少。
当天海圣后提着陈长生来到凉亭前时，夜空里云散开道极小缝隙，有星光洒落，落在盔甲上。
盔甲里人就此醒过来，黑暗头盔深处出现两道悠远沧桑目光。
天海圣后说道：“上神道者，皆杀。”
盔甲里人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抬起右手，握住腰畔剑柄。
刘青从落叶上艰难地站起，再次喷出口鲜血，看着已经空无人石桌，神情有些茫然。
伴随着撞击声与开门声，院墙破开数道口子，国教骑兵以及国教学院里人们向树林里冲过来。
刘青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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