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退位吧。”那名道人看着天书陵说道。
他站在秋雨里
夜街上，却给人
种感觉，并不在此地。
他在某处，在世间任何处，真实位置不停地变化着，根本无法确定。
细雨落地无声，普通街巷两侧，世人正在沉睡，没有个人醒来。
只有他是醒着。
道人望向更南方那座山陵，神情平静。
仿佛能够看到无限远地方，能够看见所有。
那僧侣把双脚伸进微凉溪水里，发出声叹息。
这声叹息里情绪异常复杂。
他这双脚已经走
数十万里路，太累。
他和他族人离开这个大陆已经近千年，太久。
在那座山陵峰顶，天海圣后正静静看着夜色里她。
陈长生也在看着那名道人。
他默默地喊声师父，但没有喊出声。
因为那名道人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天海圣后。
他想起来，在西宁镇旧庙生活十余年里，师父往往也只是看着师兄，不会看自己，好像师父眼里，从来没有他存在。
那僧侣脸上流露出抹淡然微笑，小溪上方天空里忽然落下雨来。
云墓是所有云归宿，也是所有水源头，这里距离云墓很近，这雨便是最新雨。
数万里外京都也开始下雨，如烟般雨丝穿透夜色，洒落在街巷与山陵之间。
南城条普通直街上，飘落雨丝微微变形，光线在其间折射往返。
位道人从雨夜里走出来，平空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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