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
那个人很年轻，
身青衫，腰间系着根明黄
带，容颜清俊，竟是陈留王。
商行舟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那你想要说些什
？”
陈留王说道：“陈长生准备离开。”
教宗去国教学院时候，也以为陈长生已经离开，或者正在收拾行李。
陈长生没有这样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离开想法。
……
……
甘露台上秋风四散，随着夜色渐浓，台边夜明珠也越来越明亮。商行舟负手站在台畔，看着京都里街巷，看着这个已经很久未见、但绝不陌生世界，平静说道：“中山王昨夜对崔尚书说，他也是太宗皇帝嫡孙。”
到
今天，世人皆知，他是太宗皇帝最信任臣子，他所做这切事情，都是为完成太宗皇帝遗志。
中山王这句话看似有些莫名其妙，意思含混，实际上非常清楚。
。
陈长生本就是他养大。
他走出殿外，站在石阶上，望向暮色下宫墙那边。
他知道陈长生就在那处，相隔其实并不遥远，不过数百丈距离。
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因为无法相见，之所以无法相见，自然有道理。
商行舟沉默很长时间，说道：“
不会让他离开。”
陈留王说道：“您非要把他留在京都，究竟有什意义呢？”
商行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说道：“这生有两件必须要做到事情，第条已经完成。”
如果是教宗在场，便会知道，他说第条是推翻天海圣后统治，第二条则是彻底战胜魔族。
陈留王不知道，所以更不知道，为何他会在这时忽然提到这些事情。
既然他也是太宗皇帝嫡孙，那商行舟完全可以支持他，不见得定要支持那位年轻皇帝陛下。
“嫡这个字不能乱用。”甘露台后方传来道声音。
商行舟没有转身，淡然说道：“看起来，你似乎有些不样想法。”
那个人沉默很长时间，说道：“如果说没有想法，太虚假，但很清楚，这不是现在应该想事。”
商行舟神情不变，眼神里却多很多满意意味。
暮色如血，商行舟身影仿佛被镀上层异色，他站在殿侧某处窗外，不知道站多长时间，直静静地看着他。
年轻皇帝陛下看着国教学院方向，沉默很长时间，然后转身，对着那处木窗行礼。
商行舟很认真地回礼。
师生之间隔着窗，窗间没有任何事物，是片虚，但并不意味着真什都没有。
他们是师生，亦是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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