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接着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谁会替你收尸呢？”
不等陈长生说话，他盯着陈长生
眼睛，紧接着说道：“不要忘记，你只不过是大人物们玩物，你就是个替用品而已！”
从最开始“道尊会安排
身后事”到这连续三句话，其实只说明
个问题。
周通被陈长生那个问题触及他最脆弱地方，他开始不安，甚至隐隐有些恐惧。
陈长生说道：“不知道谁会替收尸，只知道，在死之前，定会先杀死你。”
这很可怕。
场间变得异常安静，无论是清吏司*员还是国教学院学生，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在这种时候，能够打破沉默人，只能是周通自己。
他看着陈长生非常严肃认真地说道：“道尊自然会安排好身后事。”
这是短时间里，他唯能够想到、破除陈长生所做推论最大可能。
作为这些年来、以及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著名*臣、佞臣、酷吏、,bao徒，周通没有朋友。
苏离也经常说自己没有朋友，但这是两回事。
无论同窗还是同僚，甚至是同道中人，都恨不得周通赶紧去死，比如现在朝中当势那些王爷们。
如果周通真死，自然没有人会去替他收尸。
其实，他曾经有过个愿意替他收尸朋友。
鸦雀无声，薛府内外只有秋风轻啸。
同样，这也不是恐吓，因为在说这句话时候，他神情很平静。
当然，这也不是说笑，因为他平静脸上看不到任何笑意，非常认真。
这是份
他现在是商行舟狗，死时候，主人总会有些怜悯之情。
陈长生看着他说道：“比你更解他，每具尸首对他来说都有利用价值，养狗死，他或者会吃肉进补，或者把肉分给镇里人吃，得些好名声，如果那条狗曾经咬伤过人，他也不会介意把它挫骨扬灰，让还活着人出气。”
周通觉得有些冷，然后有些热，血红色官袍里开始生出汗意。
“所有人都会死。”他看着陈长生说道。
陈长生知道，他说是教宗陛下。
可惜那个朋友被他亲手害死，并且险些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在这个秋天，就已经能够看到很久以后将来，周通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没办法去责怪旁人或者这个世界，因为这切都是他自己造成。
从这刻开始，他将不安、惘然、困惑，看不到任何希望地活下去，直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陈长生问题，不是诅咒，而是冷静分析，平静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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