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
天，他背着天海圣后
尸身从天书陵上走下来，与老师擦身而过，仿佛陌路。
他最近好像经常听到成熟这个词。
十四岁入京，他有着远超同龄人沉稳与稳重，很少有人会觉得他这方面有所欠缺。
现在看来，原来还是不够，至少不够成为位大人物。
只是，什
是成熟呢？
陈长生明白，在很多人看来，在白帝夫妇看来，自己确实做
很多不成熟事情。
他老师商行舟，现在当然是位圣人。
但两位圣人说话，终究要比位圣人话更有力量。
如果白帝坚定地支持他，再加上教宗指定，就算是商行舟也无法反对。
白帝会不会支持他？在今日之前，这似乎是个不需要考虑问题。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事情。
当然是因为听明白，才会难过。
但陈长生难过不是因为明白那些事情，而是随之而来别离与再难相见。
以他现在身份地位，以他与落落之间关系，大公主访京，理所当然应该与他见面，但没有。
这便是妖族态度。
“陛下与你那位老师是朋友。”
既然教宗师叔亲自替他说话，他只要认输、投降、伏低，老师便没有不重新接纳他道理。
即便不能，他也应该表现更成熟些。
比如最近这些天，他不应该在国教学院里，而应该在离宫，抓紧时间解国教切。
比如前些天，他不应该去城门外，在官道旁替薛醒川收尸，去薛府拜祭。
比如更早些那天，他在国教学院里没有接旨，而是用千把剑把林老公公砍浑身是血。
陈长生是落落老师，与妖族向来亲近，由他继承教宗之位，怎看，这都是对妖族来说最好结果。
现在看来，白帝态度很明显已经发生变化。
“你表现，太不成熟，陛下对此深感忧虑。”
金玉律说道：“就算
们支持你，助你成为离宫之主，可是你有能力在那个位置上坐稳吗？如果不能，那们为什要支持你？”
陈长生心神有些恍惚。
金玉律看着他叹口气，说道：“所以最开始时候，陛下没有在意你与落落殿下之间亲近，甚至乐见其成，然而陛下算到切，却没有算到，事后你那位老师会另有想法，而你……也有想法。”
陈长生保持着沉默，没有对此做出解释。
金玉律继续说道：“当然，就算你老师生出新想法，陛下也有办法帮你守住教宗继承者位置。”
圣人之言，其威无界。
陈长生想起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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