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飞白示意车辇停下,对秋山家主说句话,行礼准备离开。
前面车辇帘被掀起,露出王破有些苍白脸。
“你要去做什?”
关飞白说道:“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很麻烦,去看看能不能帮什忙。”
陈长生必须死。
云与雪,就像被鞭儿驱动羊群,在阴暗天空里缓慢地行走。
白帝城圣人,正在离宫里暂时平衡着局面。
南人不会关心陈长生死活与国教存续,像秋山家主这样人,更是很愿意看到陈长生去死。
应该没有人会来救陈长生。
洛水堤上,三辆车辇缓缓退走,寒柳枝在风中轻轻摆荡,无法挽留。
看着那边,唐家二爷脸色很阴沉,却没有做什,两位神将还有数百骑羽林军,也都保持着沉默。
三辆车辇,看着不起眼,但代表着整个天南,已经清楚地表明态度。
他们无法再做什,不然,那就意味着朝廷和汶水唐家要和整个南方翻脸。
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哪怕他是汶水唐家派到京都来大人物,也不行。
王破出身天凉,并不是南人,但因为与大周朝廷之间那些恩怨情仇,南方人们很愿意接受他。
所以当他成为槐院主人后,没有迎来警惕与敌视,相反得到是欢迎。
与苏离比较起来,他心性、品德、都更被南人所喜,更值得信赖与依靠。
换句话说,他比苏离更适合作为南方旗帜,但首先,他需要举起这面旗。
整个南方,直在等待着他破境入神圣那天,只不过没有人想到这天会来这样早,会显得这般突然,以至于谁都没有做好准备。
这样算来,今天可以说是勉强打平。
……
……
三辆车辇驶出京都,没有受到任何拦阻。
覆满白雪五里原,在柏河那面显露出全部身影,过桥后便能踏上回南方官道。
整座京都,甚至整个大陆,现在只有个人能够承担这种责任。
道尊商行舟。
唐家二爷收回望向那边视线,望向北方某处。
今天要做两件事,已经败件,剩下那件事情更加重要。
教宗位置,代表着国教渊若沧海般资源与力量,不能再出半点问题。
今天,他铁刀斩断京都天空,举起迎风飘扬旗,南方也终于迎来自己旗帜。
除那些已经无法考证传说存在,他是进入神圣领域最年轻那个人。
或者在将来,以秋山君为代表更年轻这代里,会有人超越他成就,但谁也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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