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安静得像开启降噪,这对路城山来讲,颇为煎熬。
接着,第个说话是邹淼。
“等等。”邹淼拿起那张合照,眉头微蹙。
不得不说裴淞在某些地方和邹淼如出辙,比如忽然转移注意力,就像当初在仓房里修摩托时候,裴淞忽然跑
“啊?”邹淼惊,然后赶紧抬手摸摸自己下眼睑,指腹直小心地摸到下颌,喃喃道,“还好没创业,老娘在香港刚做脸,差点被你句话吓垮。”
……路城山咽下,原来比起儿子性取向问题,自己脸更重要点。
不过转念想,确实如此,比起无法改变事情,能够掌控部分才更有价值。
路城山呼吸下,站起来,从旁边椅子上包里抽出几个文件袋,拆来、摆开,说:“邹阿姨,这是近三年银行流水,今年年初单位体检报告,这些是目前不动产证明、收入证明、无犯罪记录证明,以及家庭情况,家庭成员是母亲和自己,父亲早逝,这张是与母亲合照,请您过目。”
裴淞惊下,脱口而出句“靠”。
油色漆色,端庄又优雅。服务员替她打开包间门之后,问:“可以开始上菜吗?”
路城山起身向邹淼颔首致意,叫声“阿姨好”,然后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再稍等十分钟。”
旁边裴淞嘀咕:“你确定十分钟就搞定?”
“……”路城山呼吸下,“差不多。”
邹淼这边坐下,看着路城山:“诶,小路也在啊,这是……什情况?”
“靠。”
这句靠是邹淼说。
路城山偷偷感慨不愧是母子。
路城山绝对是有诚意人,他拿出这些东西就是最直白诚意。他在圆桌上铺平这多东西之后,狠咬下自己下嘴唇,迫使它不要颤抖,然后郑重地说:“爱裴淞,真心。”
阵沉默。
虽说决定出柜时候,裴淞那气势胸有成竹如温酒斩华雄,但事情临到眼前,毕竟是大学还没毕业小子。这会儿捻着桌布角,望着他妈,干笑两声:“哈哈,是啊,路工也在。”
邹淼莫名其妙:“啊?”
路城山目前状态是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裴淞临阵退缩,他自可以解释,说自己和裴淞在店里偶遇,过来坐坐,马上就走。
然而他还是低估裴淞。
裴淞噌地站起来,木质椅子在地上滑出声凄厉惨叫,裴淞只手按在路城山肩膀,手指捏得极其用力宛如押解犯人。眼神坚定道:“妈,和路工,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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