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低着头，如白雪覆峰顶。
庵室极静。
不知过
多久。
老人终于开口。
他问井九
个问题。
比如：你
眼睛不能视物，为何能把字写这般好看？
那
老人便可以回答：吾乃白鹿书院天近人，洞天绝学，举世无双，心眼尽开，万物皆在心间……
井九没有这样说。
所以没有后续。
于是庵里安静便显得有些尴尬。
雪毫吸入，再落于纸上，便看得很清楚。
那是熟墨。
熟墨是静置夜墨汁，水墨渐渐分离，被笔尖写在纸上，便有不样美感。
墨字之外，浸着数分水痕，就像是雨里纸伞，或鬓角沾着水珠姑娘。
这很好看，但是墨水相依，很难说黑白分明。
“既然你对世间没有任何关心，为何会来这里？”
他不是刻意这样做，而是真不关心。
在卷帘人医馆里，他曾经说过，天近人挺能唬人。
他知道对方肯定有些本事。
但不管你有多少本事，哪怕你真引领西来成代剑神，哪怕你被举世公认为最接近天道那个人。
井九还是不感兴趣，不关心。
井九看惯赵腊月眼睛，所以不喜欢。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这字确实写极好。
“字不错。”
他说道。
如果是般人，在赞美之余，应该还会惊叹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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