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不敢多言，扶着他向净觉寺外走去。
天近人没有再回旧梅园，直接离开
朝歌城。
他
修为大损，十年之内都无法演算天机。
更重要是，他心灵受到重创，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白鹿书院溪水与读书声，能否帮助他平静心境？
万物皆在
念之间。
满天神佛已散，哪有什
莲花？
桃花也没有，有都是血，点点滴滴洒在他身上。
天近人箕坐于地，长发披散，浑身是血，看着凄惨至极。
童子也并未走远，原来直都在他身边，脸色惊恐喊着：“先生！你怎！”
朵荷花入夜。
只宿鸟归巢。
尊老佛隐居。
世间切，消逝所有锋芒与光亮。
（注：这四句用是李敖——
将归来开放）
是天近人自己停止攻击。
他缓缓收回双手。
他脸色苍白。
生灭之际，他忽然想起件事情。
那些白莲花、舞女、佛与菩萨……自己是怎看到？
啪啪声响里，桃枝垂折而回，花瓣四溅，终究没能触动那些神佛分毫。
天近人并不惊慌，默然想着：“管你满天神佛，终究身在世界之中，不与你说花世界，只请你与世界同灭。”
几番接触，他已经推演计算出禅子留下这道禅念究竟有多强大。
他决意不再留手，直接破掉对方设下禁制。
声清啸，他在白鹿书院里养炼多年意念尽如大江大河，呼啸而去，其势无比磅礴。
西海畔那位剑神得知此事后又会有怎样反应？
两道血水从天近人眼睛里流出来，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他声音低沉到极点：“走吧。”
能够活着，已经是禅子慈悲。
当然，先前如果他没能醒来，继续向满天神佛发起攻击，那些攻击都会落在自己道心上。
就算他还能活着，也必然会变成个白痴。
……
……
切都是虚妄。
白莲花、舞女、神佛、鸟鸣、桃李春风都是自己念所系。
天近人想起禅子离开前所说那句话。
自己……为何能看到？
世间有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想通，只需要想到便够。
比如生死。
天近人想到自己为何能够看见，这也便够。
于是，他不再看见。
白莲花边缘以肉眼可见速度枯萎，凋谢。
那些神佛造像，也渐渐向着后方退去，似乎将要消失在夜色里。
问题是，哪里来夜色？
大江大河停留在渐暗天空里，逐渐虚化变淡。
不是禅子留下禅念发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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