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睁开眼睛，再次走到槛前，望向雪原深处，神情微凛，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
。
那道浑厚而有缺
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太漂亮。”
过冬走回佛前，从案下取出
张蒲团，盘膝坐上去，闭目开始休息。
她似乎对这座庙很熟悉，以前来过很多次。
她没有再说话。
庙里很安静。
“原来如此，难怪
记得你不会弹琴，为何要去参加梅会，想来金禅子也不敢说你不好。”
“是，没有参加过梅会。”
“不，你参加过。当年梅会，若不是你出手助，就凭当年境界，又怎
可能杀死那只王阶雪虫。”
过冬不习惯被对方用这种感激口吻提起往事，转身离开佛前，来到门槛处，望向雪原。
“当年你没算到那只虫子，这次你有没有可能算错什？”
……
……
站在佛前，过冬沉默很长时间。
不知过多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充满感慨与伤感。
“没想到你最终会选择这条道路，为追上他，付出如此大牺牲值得吗？”
少女是水月庵过冬。
据说她是连三月关门弟子。
不知为何她没有参加今年梅会道战，而是来白城见佛。
也不知道那道声音为何会说这样句话。
原来是你来？这里说原来是何意？难道她本不是她？
夜色降临。
声叹息响起。
满是欣慰。
依然伤感。
晨光来临。
“你为何会关心这些小事？”
道战是年轻代天才们舞台，对修行界来说当然是大事。
但那人清楚，对过冬而言这些都是小事。
“景阳徒弟在里面，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想他死。”
“你为什不喜欢他？”
“那你呢？在这里守数百年，值得吗？”
“做自己想做事情，便没有值不值得。”
“也如此。稍有不同是，直到死去那天，你都无法证明自己成功，而已经证明自己失败。”
“于是你来人间走走？”
“他当年经常说，来人间趟，总要看看太阳，时间不多，也想多看两眼。”（海子诗）
过冬神情淡然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出来是。”
那人说道：“或者，是因为在你身后看很多年缘故。”
在身后看很多年，那是因为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站到你面前。
但你背影已经烙在灵魂最深处，那无论你容颜如何变化，又怎会认不出你？
（知道这两句酸，但想想又还是没删，因为他就是这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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