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轻易地听出这声看似表示疑问
轻嗯里蕴含着不满与指责。
天光峰顶变得更加安静，如死寂
般，夜空里
顾清与元曲看着这位师伯背影，觉得有些恼怒。
白如镜来到崖前某处，准备驭剑下峰，心里郁结始终无法消散，终是忍不住哼
声。
峰顶很安静，这声冷哼谁都听到。
紧接着，所有人都听另个声音。
“嗯？”
“掌门大人还有什
吩咐？”
他没有等过南山说几句话，便站出来，对着井九说道：“若没事，
便先行告退。”
说话时候，他神情谈不上恭敬，但也没有刻意散漫，显得很平静。
可不知道为什，峰顶人们听着那句掌门大人，总觉得大人二字里充满讥讽与嘲弄意味。
井九没有生气。
，速度却是极缓，充满“依依不舍”感觉，那些剑光仿佛都停止在夜空里，与满天繁星混在处，竟仿佛是星海已经落到人间。
峰顶变得安静很多，神末峰人没有走，天光峰长老与弟子也没有走。
井九接任青山掌门，自然也就成为天光峰峰主，当然要做出相应安排。
过南山走到庐前，开始禀报相关事务，除天光峰事情，他还管着两忘峰弟子，看起来要说很长时间。
看着那些敛神静气师弟们与弟子们，听着过南山声音，白如镜心情越来越糟糕。
……
……
柳词真人不怎喜欢长篇大论，每当弟子禀事时候，经常都只会用个嗯字来给出回应。
像卓如岁这样弟子，也继承师父习惯。
所以天光峰长老与弟子最擅长就是听嗯辨意。
心里有鬼人，才会看谁都像鬼。
觉得自己配不上掌门大人这个称呼，才会觉得是嘲弄。
白如镜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微微怔，行礼，转身就向峰下走去。
他对井九礼数虽未缺，动作却稍嫌快点。
更何况，这个时候过南山还在禀事，他却自行离开，这算什？
先前他可以反对井九做掌门，那是因为井九还不是掌门。
现在井九已经确定是掌门，他当然不会再次发难。
这时候他再敢做什，那便是造反。如果他赢，他便可能成为掌门。而如果输，他就会是大逆不道叛徒，会被镇压进剑狱里，终生不得出来，就像泰炉师叔那样，连去隐峰等死资格都没有。
白如镜最大野心也不过是天光峰实权，哪里敢对掌门之位生出半点觊觎之心。
不过他觉得自己至少有不在这里等着被羞辱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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