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年
。”胡太后盯着他
眼睛，面无表情说道：“就算
是妖族，又能有几个百年？你就能完全当作不存在？”
顾清说道：“六十年前便与你说过，如果你愿意与同修大道，不管是监国还是青山掌门都可以不要，带着你去蓬莱，如果那还不行，那们就去异大陆……但你当时说你放不下皇上，要再等些年，于是等你三十年，最后次问你，你还是放不下。”
胡太后说道：“知道这件事情是对不起你，也承诺过，只要你想，随时可以离开。”
“当时不愿意，但既然你这
说，就接受。”顾清沉默会儿，说道：“那你曾经说过话现在都不算吗？”
胡太后面无表情说道：“只是有些嫉妒她。”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强自平静着，于是笨拙着，声音微颤说道：“借你玩啊，不要难过好不好？”
顾清噗哧声笑出来。
她有些窘迫地看着他，脸有些微红。
他忽然觉得这样挺好。
……
他偶尔给她捏捏肩，她偶尔摸摸他头。
大概又过十年，母亲去世，顾清回趟家。
回到朝歌城，这座宫殿就像家样，让他放松下来。
于是他决定喝些酒。
酒入枯肠倍思亲。
那天夜里，走到累，酒意散，两人进殿，上榻。
她说有些累，要他给自己捏捏肩，他说好。
殿里很安静，只有他们呼吸声。
她忽然说道：“你想好吗？”
他沉默不语。
顾清说道：“与她无关。”
“但你也答应过照顾辈子。”胡太后深深地吸口气。
“会。”顾清平静说道：“直到死那天。
……
顾清与她在起已有六十年。
但终究意难平。
“以前觉得自己应该向师父学，大道之上独行便是，直到后来遇着你才知道道与他不同，需要同行者。”
他看着胡太后眼睛，说道：“既然们注定无法走到最后，那便……无法走到最后。”
她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他越喝越精神，泪水却是越来越多。
忽然，他觉得有东西在脸上拂过，擦掉那些泪水，就像春风样温柔，舒服，仿佛能拂平所有痛苦。
那是她尾巴，毛茸茸尾巴。
“好玩吗？”
她看着他静静说道：“再这样下去，会吃你噢。”
他松开手，坐到十几丈外椅子上，喝杯冷茶。
确实什都没有发生。
但终究有些事情已经发生。
没有过多少天，他们手又牵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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