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若有情天亦老。
好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时间还是那样慢慢流淌着，朝天大陆
天空
顾清说道：“她和陛下感情
直很好。”
甄桃忍不住问道：“那你和她呢？”
顾清看着缓缓飘落海棠花，悠悠说道：“你看
几百年，应该知道也很好。”
“
想不明白这件事。不要说与她也都喜欢你……你知道，不喜欢你。”
甄桃沉默会儿，说道：“只是恨你也恨她，所以就要跟着你们，就要让你们这几百年都不能真正痛快。”
……
顾清与甄桃站在殿前石阶上，看着晨光从五百年前新修正阳门处投射过来。
甄桃眼睛红肿就像真桃子，那是因为哭太过厉害。
顾清脸上却没有半点戚色，只是比平时更加沉默寡言。
“走吧。”
尸狗与彭郎等人飞升后，顾清没有再次离开，不知道是年久思乡还是别原因，就在神末峰住下来。
三年后他带着两个妻子坐着顾家马车开始周游大陆，颇有井九当年与赵腊月、过冬游历风范。
第四年时候，他们去果成寺，在此隐居出家前代神皇景尧终于与他们见面，甚至还起回朝歌城。
回到朝歌城第二天夜里，胡太后闭上眼睛，就此辞世。
她去世时候，不是在曾经寝宫，而是在正殿旁那座偏殿里，就连榻都还是那张榻。
顾清没有说话。
甄桃看着他斑白鬓角，忽然生出不忍，声音微颤说道：“你飞升吧。”
顾清伸手摸摸她头，说道：“已经老，何必强求。”
甄桃忍不住再次哭起来。
……
他带着甄桃离开皇宫，去井家老宅。
井家在梨哥之后都是普通人，已经传好几代，对五百多年前事情已经没有太多记忆，但依然保留着那间书房，每日仔细打扫，不敢乱动。只是几十年前，有人觉得书房窗外那块地太空，便种棵海棠树。
“那颗海棠是师姑当年亲自砍，谁能想到几百年后又种回来。”
顾清站在窗前，看着那颗正在落雪海棠树，说道：“你看，兜兜转转其实就是在打转。”
甄桃沉默会儿，说道：“没想到最后你会把她送回去。”
景尧父亲就是在那张榻上离开。
看着榻上沉睡女子，景尧脸色苍白，僧衣轻飘，沉默整整夜。
直到现在，他依然想不明白，母亲究竟爱是谁。
那些都不重要，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比如开陵，比如合墓，比如守孝，比如想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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