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航愣,还没品明白燕开庭话中意思。
旁边宋梓已经看不下去,拍扶手道:“也好,当年方兄和‘天工开物’定契即是兄弟做见证,今天解约也事不假两手,由并做吧!”
这时,外面街道上停着马车里,付明轩稍稍移开嘴边茶杯,笑出声来。
他面前方小小水镜里,投射出正是“天工开物”分行里景象。
旁边中年管事脸色却有点沉重,道:“燕家郎君这性子……还是毛躁些,方南恩有手‘嵌丝’绝活,这把人放走,总是匠府损失。等燕爷回主府,恐怕非议又是少不。”
燕开庭坐在原地连姿势都没调整下,只对着行大礼方南恩抬手让让,道:“欲求颐养天年,也是人之常情。这分行门面房产本就属于‘天工开物’,固定式器具鼎炉不可动,剩余库存无论成品还是原料方匠师可以全部带走,另赠十年年俸为养老之资。只是得请方匠师今天就把地方腾出来。”
这番话出口,众人都是呆。
哪怕普通伙计请辞,东家都要问个二,重要职司,还得挽留再三,方显主仆相得。只要不是生死大仇,做人都要面子。
燕开庭倒好,句不问,口答应,还让人当天就走,难免显得薄情寡义。可他偏又出手大方之极,这价码给四大家族大管事荣养都不差。
方南恩目光闪闪,他身后方路航早按捺不住,疾声道:“燕爷!你就是这对匠府旧人吗?如此刻薄寡恩,就不怕其他人看心寒?!”
付明轩道:“你觉得,就算他转性子,礼
燕开庭只从眼角挑他眼,懒懒道:“平常不管事,只记得常例上,匠府大管事级养老金是八年年俸,若你觉得亏待,那就从私库里再出六年年俸加上罢。你刚回玉京可能不知道,匠府所有分支都是‘逢魔时刻’守御重要节点,方匠师既然退出‘天工开物’,自然得马上安排人来接手。”
四大家族地位崇高、金尊玉贵,同时也在玉京城防中承担重责。燕开庭姿态咄咄逼人,但放在城镇安全御守大义下,似乎也没有什可以指摘地方。
方路航双手紧握成拳,脸涨得通红,叫道:“说不是钱!”
他此刻只觉得无比窝心,口气泄不出来,分明是这纨绔任性惹事,造成与下离心,如今还要抛开主府众管事胡乱决断。可燕开庭轻飘飘句加六年年俸,硬生生将他正义指责扭曲成见钱眼开。
燕开庭慢吞吞地道:“可觉得和你,除钱没有什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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