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烛中间,那高力士身着青丝袍服,头顶玄纱高帽,背月临水,独踞高座,正候着道德宗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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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道入方轩,高力士就起身迎上,向着云风笑道:“今日见到这许多位神仙,看来咱家也能沾染得点仙气,延延年,益益寿。”
云风回礼笑道:“高公公乃是朝廷柱石,日理万机。等化外之人,好不过是些炼丹修身小道,不入公公法眼。”
听得炼丹二字,高力士眼皮微微地跳动下。这等细微变化自然逃不过纪若尘双眼,然而令他意外是高力士接下来向他笑道:“这位小神仙气度不凡,将来必是个名动天下大人物。咱家虽是个
此离去。这男子力大无穷,随随便便个张手伸足,就会带得四名禁卫踉踉跄跄地跌出数步。那些禁卫使足吃奶力气,方才将他架到路边。
那男子先是仰天长笑数声,手指着车队,含糊不清地道:“……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马车中忽然响起咦声,车窗窗帘拉开,露出纪若尘那俊朗脸。他凝望着路边那酒醉欲眠男子,见他四十许年纪,尽管衣冠不整,须发凌乱,但面如冠玉,凤目剑眉,望之有种说不出出尘之意。那双凤目偶尔也会回复清明,顾盼之间,神光如电。
两人目光触,那男子忽然向着纪若尘笑,然后伸指指着马车,长叹道:“本就没有那个心,非要来凑这个趣!真是何苦来哉?”
纪若尘看着那男子被禁卫们架着路远去,方才关上车窗。他默然不语,身边云风则问道:“刘公公,刚才那人是谁?那两句诗真是好意境!”
这辆马车中除纪若尘与云风外,对面还坐着个中年太监,生得白白净净,面面团团,名唤刘炎,乃是高力士亲信。听得云风问询,他当即赔笑着道:“难得神仙对他有兴趣。这人姓李,名白,是本朝翰林,诗歌文才那是没得说,就是好酒贪杯,性情狂放些。冲撞诸位车驾,神仙们万勿放在心上。”
云风笑道声无妨。纪若尘则将李白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几遍,记下来。
东华苑位于长安宫城之东,苑内有大半是荷池,亭台水榭,描金嵌翠,金碧辉煌处不比帝宫稍差。东华苑中央座方轩,宽三丈,长十丈,红柱黄瓦,四面通透,建在荷池中央,气势非同般。池水上道回廊,将方轩与池边宫室连成体。
在盛夏酷暑时分,明皇也偶有在此纳凉。
方轩尽头燃着对牛油巨烛,跃动烛火仅够映亮这宽大方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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