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尸骸遍地村寨,纪若尘只觉刚刚步之间就已跨越两个世界,心底油然而生寒意。
微风迎面拂来,他忽然在风中嗅到丝若有若无恶臭。臭气闻起来十分诡异,似乎并非属于这个世间之物,倒与黄泉之气有些类似。纪若尘立时向臭气来处望去,但见空中隐约出现道丈许高深黑大门。大门洞开,内中只能望见片茫茫雾气。
这道门户出现,游荡于村寨上方孤魂立时继续拥至,争先恐后地向门中挤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黄泉之门?”纪若尘并不确定,如果
呢?想也是劫,不想也是劫。”
还未等纪若尘回味明白这几句话,青衣已化成缕青烟,袅袅散去,只在他掌心上留下瓣殷红落红。那抹红旋即如落英入水,徐徐隐没在他掌心之中。
纪若尘无言望着自己左手,这只手晶莹如玉,仍如往昔。此前他偶尔会看到自己双手上染满鲜血,且不时有血珠自指尖滴下。但现下天眼开时,只见右手上仍是鲜血淋漓,但左手已洁净如初生婴儿,可遇而不可求刹那,他心眼闪动,方会看到青衣留下瓣残红。
“青衣……”这刻,他心中有万千思绪,最后却都化成缕缕青雾,缭绕成她名字,于心中凝聚不散。
正恍惚着,纪若尘脚下突然阵地动山摇,侧方道火柱升腾而起。头顶星空阵扭曲,如水波般慢慢散去,道道阳光自窗户透射进来,看来已经快到正午。木楼内原本茫茫夜空,其实都是玄坛法阵生成。
他心中惊,这才想起玄坛阵外还有许多土人和北芒道士觊觎,青衣既然回无尽海,那二天君自然跟着去,现下整个法阵就要靠他独力支撑。
以当众于他从不是什问题,甚至想起来会有点兴奋。
纪若尘环顾四周,估计法阵还能支撑上片刻,再听阵外呼喊杀声,皆是集中在阵门那边。他略思忖,就决定直接自木楼后面破阵而出,好杀土人们个措手不及。
他心念定,立刻和身向木楼后壁撞去,只听砰声巨响,碎木与布幔齐飞,木楼几乎塌半边下去。
纪若尘如阵阴风,悄无声息地随着碎木奔出,正准备大开杀戒之际,却惊见周遭竟然个敌手都没有,四下里静得出奇,如同突然踏进鬼域死国般。那些刚刚还在喊打喊杀土人战士,刻下个个伏倒在地,面带微笑,似乎突然进入梦乡。但纪若尘眼就已看出这些土人战士生机早绝,空中诸多幽魂野鬼游荡在村寨各处,时间还找不到黄泉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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