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尽夏来,北地亦是原野茵茵,万木葱郁。高高垄上,青绿田中,随处可见劳碌农人。春种,夏长,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对庄户人家来说,这个时节最是重要,年忙碌到头能否温饱,泰半要看此时是否风调雨顺。
纪若尘信步而行,欣赏着如画河山。玉童扶着济天下,追随在他身后。主仆二人步履轻松自在,唯有济天下苦着老脸,虽然有玉童扶携,仍是走得气息粗重,汗透重衣。原因无它,只因这主仆二人笔直向北而行,根本不选路,哪管前头是高低沟壑,还是潺潺溪流。遇到常人难以逾越地势,玉童便拎着济天下跃而过,如提小鸡。济天下尽管身体健壮,几日下来,也是全身酸软,疲累不堪。
行到处险峰,纪若尘稍作休憩,极目四顾,天高云淡,神清气爽。济天下寻块山石坐,取出水囊阵牛饮,但觉平生快事,无过于此。
纪若尘忽然心有所感,转头向远方望去。几乎在视线尽头,同样是绝峰独立,峰顶上个翩芊身影,正抱膝而坐。
纪若尘双瞳深处幽幽燃烧冥炎中,清晰地映出那女孩窈窕身影。不知为何,这个女孩映入他眼里,坠进他心底,直如投来块铅石,沉甸甸移不去、挪不走。可是偏又想不起任何有关于她往事。
这个女孩,必定不会仅仅是个途中过客,可是,曾在哪里见过她呢?纪若尘无论怎样回想,也抓不到丝毫头绪,唯有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或许,有关她切均已在遗失在那浩渺苍野中吧?
玉童顺着纪若尘目光望去,已看到那个独坐险峰女孩儿。刚刚辨清她容貌,玉童脑中便是轰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此次转生后,玉童对自己相貌极是自信,顾盼间时有时无媚态,可说少有人能够抵挡。但这个女孩儿媚不形于外,却是深深藏在言笑,举动之中,容姿清丽,偏又带三分憔悴,恰若冰菊染露,令人看心生怜意,可内心深处又会有暗火烧起来。
看到这个女孩儿,玉童第次觉得自己实就是个庸脂俗粉。这让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何况世间万物均不沾灵台纪若尘明显对这女孩儿有些另眼相看。
玉童心念转,即柔声道:“主人可是看上那女孩儿?她生得这般好,是配得上主人身份。要不要玉童去将她抓来,收入房中,主人今后也可多个侍奉枕席人?”
玉童深知人性,知道来得越容易,便越是不会珍惜。这女孩儿生得再好,久也会玩厌。与其让纪若尘心中记挂着,不若索性抓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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