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模糊视线中,他看到面前地板上有着抹新痕,于是想起刚刚梅迪尔丽就是从这里撕下根木签,别住长发。新痕周围,此刻还有滩水渍,隐约可以分辨出溶解小生物残迹。它溶化成水,分解地毯,再渗入下方地板中。再过片刻,等水迹干涸时,它在世界上存在过切痕迹都会消失。于是他知道,梅迪尔丽将会永远保留那根木签,因为那里面浸透苏痕迹,那是他曾经主人。
房门外响起脚步声,梅迪尔丽走进来。她看起来很平静,和平时没什不同,甚至唇角上还挂着丝微笑,有些懒洋洋味道。可是希尔瓦娜斯却清楚地知道,她已完全不同。他从梅迪尔丽那里感知不到丝光线和温暖,
任何酝酿,就开始拉动。
嘎!记刺耳单音拉开这曲序章。
这点也不象小提琴发出声音,琴曲中充满轰鸣、震颤和金属敲击声音!就如人凝立在万米高空,俯视着无穷尽荒野。
荒野上大地开裂,高山崩塌,干涸河道出现片片龟裂,座座高耸大厦残骸缓缓倾倒,逐渐被深不见底裂隙吞没。汽车在碰撞中被压平,而钢筋刚被生生撕断。坚固混凝土这是正在毁灭世界,却没有任何生机。在这个世界中,看不到人,亦没有能力者和变异生物,甚至连昆虫都没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生命。
短暂小提琴曲在最高音处嘎然而止,古老小提琴在梅迪尔丽手中彻底爆成飞灰,完成自己最后挽歌。而梅迪尔丽仍保持着提拉姿势,似乎不知道提琴已在澎湃能量中毁灭,直到片刻之后,她才慢慢放下双手。
曲已罢。
直到这个时候,希尔瓦娜斯才能重新开始呼吸。在短短曲中,他已彻底被其中世界所俘获,声声金戈铁马音节,象强劲有力手,紧紧撰着他心脏。从这毁灭乐章里,希尔瓦娜斯没有听到悲伤,有只是冰冷、淡漠、杀戮以及……
在个全无生命世界中,那永恒寂寞。
短短曲,已传出数十公里远,即使在安息地中也能听到。不知有多少人,在寒夜中央,被这突然曲从梦中惊醒。
希尔瓦娜斯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跪坐在地上,要靠双手才能支撑住身体,直努力封锁着情绪已完全被曲乐章所引发,而心防早已崩溃。他发现,现在自己竟然完全说不清对苏感觉,那已超越傀儡对主人应有畏惧和服从,可是具体是什,他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至少在这刻,他心痛得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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