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挂着条毛巾陈二狗擦把汗,笑道:“要书柜干什,又不常住。”
她反问道:“你怎知道?”
陈二狗纳闷道:“五千块虽然不少,可没工作要在上海住太久是不现实,怎看你都不是那种可以每餐大葱、青菜、豆腐人,估计十天半个月是极限。”
她摘下鸭舌帽,捋捋那
楼台先得月?陈二狗越想越欢,张脸笑得跟狗尾巴花样烂漫。
脑子好使到个境界女人眼就瞧出陈二狗那点小肚鸡肠花花心思,泼冷水道:“不拒绝你往那个方面假想,甚至你再深入点都不反对,但事实是确需要省钱,因为进入每个省份前都会设定个开销上限,那次黑龙江是四千,这次上海是五千,多花分钱对于来说,就是策略和战术上双重失误。”
看到陈二狗呆若木鸡表情,她莞尔笑,道:“吓到?其实这无非就是场小游戏,可能阐述时候用几个你不是很适应词汇,简单来说,这就是个矩形目标方程……呃,好吧,承认又说个让你犯愣词汇,抱歉,纯粹本能。”
憋屈陈二狗没来由涌起股大男子主义气概,道:“住下!”
把她跟老板娘都吓跳。
老板娘妩媚兮兮地抛出句极有深意话:“接下来几天二狗你放假,薪水照算。”
※※※
租房杀价,折腾锅碗瓢盆,捣鼓洗漱用品,还有大堆乱七八糟事都是陈二狗帮着干,天下来就没空闲,陈二狗这厮除脸皮厚,从小就有个习惯,喜欢把身边每个细节掌控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这是张家寨陈家人最大传统,这点在陈二狗身上尤为突出,虽然力气比不得富贵,但下套做陷阱事情从不会比富贵逊色,坑人阴人路子步骤更是丝不苟,要不然张家寨也不会致把他视作头号心腹大患。女人站在窗口心满意足地望着初具规模房子,她对陈二狗评价是“就小规模战役而言,这家伙是个能够把战术执行到极致疯子”,其实细心人可以发现,陈二狗来阿梅饭馆打下手半年多日子,就没出过点差池漏洞。
外人很难想象高中文凭陈二狗很小就学会识字书法,这归功于那个嗜酒如命疯癫爷爷,老人曾经让陈二狗和陈富贵起抄写过本泛黄繁体字老书,那次,两双稚嫩小手借着月光足足抄写大半个晚上,八千六百零九个字,陈二狗心目中天才富贵错两个,陈二狗自己却字不差。
女人托着下巴沉思道:“就是少两个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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