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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兮兮暑假特无所事事,除昏天暗地睡觉就是在狗窝里没日没夜连续看部连她自己都觉得极没有营养青春偶像剧,韩国,台湾,美国,来者不拒,越脑残越好,看片时候张兮兮恨不得天雷阵阵,直接个雷砸下来干脆把她渡劫飞升算数。男朋友顾炬陪着父母去香港,张兮兮不觉得宁波那个家是家,干脆留在小公寓做个躺孤坟里颓废野鬼。
张报纸。
他喜欢墨水气味,喜欢程度就跟讨厌张胜利口臭程度样。但张胜利唾沫四溅地说话不需要花钱,这瓶墨水得好几块钱,所以张三千不是每个字丝不苟,而是每笔画都极为用心,对那些可能用六安品斋毛笔和徽州宣纸有钱孩子来说,少则个钟头练字往往是种负担,张三千也有负担,他是怕浪费三叔分钱,两者负担差别天壤之别。
陈二狗看到张三千汗流满面样子,打开电风扇朝向这孩子,摸摸他脑袋道:“撼大摧坚,讲究个徐徐下手。这话也是你那本书里面,觉得很有味道,它告诉你做大事得步个脚印,口吃不成胖子,只会让人噎死。三千,们是上海不折不扣外地穷人,过日子不能不精打细算,滴水穿石铁杵磨针这种事情是不是真也不敢说,毕竟来上海没多久,没见识过,但上辈传下来话肯定没坏处,用个李晟那小崽子嘴里神仙姐姐话说,你跟样,都是个极端到畸形完美主义者,至于啥是极端到畸形,啥是完美主义者,也没看到有官方解释,就不跟你瞎说,免得误人子弟,反正就是那意思,有空你自己琢磨,你三叔语文不精,只能做把你领进门师傅,以后修行靠个人。”
“三叔,听说王虎剩和王解放忙着熬鹰,想去看看,成吗?”张三千轻声问道。
“不成。”
陈二狗毫不犹豫拒绝,严肃道:“三千,斗鹰走狗事情这种混人做做还行,三叔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以后你不能赌博,不能玩街头那些游戏机,不能看武侠小说,不能打架斗殴,受再大委屈不能哭,但也不能像在张家寨那样耍狠玩命,你给三叔老老实实做个良民,你要敢随便死残回张家寨让王虎剩把你娘坟给刨,听到没?”
张三千怯生生道:“三叔,别刨娘,刨爹坟成不成?”
陈二狗赏给他个板栗,道:“狗日,起刨!”
张三千皱着小脸,乖乖埋头练字。
吹着暖风,张三千很想把电风扇摆向光膀子看书三叔,可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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