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姚又问道:“你有事?”
稚圭伸手指指桌上长剑,“你?”
宁姚皱眉不言语。
黑衣少女不说话,稚圭也无所谓,站起身走到墙角落,看着木架上瓶瓶罐罐,那些不值钱家当,这位婢女看得很仔细。
在当窑工学徒时候,陈平安光脚走遍小镇周围所有山山水水,个人去山上挖土、砍柴,上山下山跑得很快。只要别人肯教他东西,不管是粗浅入门,还是晦涩难学,陈平安都会花十二分力气去做,至于最后能够做到什程度,陈平安都不管,当然想管也管不着。就像姚老头教他烧瓷手艺,总是抠抠搜搜,从不愿意拿出真正压箱底绝活,但只要是姚老头开口说过、出手做过,陈平安就会做得异常认真。后来刘羡阳教他制作木弓、鱼竿等,陈平安也同样学得丝不苟。隔壁宋集薪说话向来刻薄,说陈平安这种习性,按照书上说,叫作尽人事听天命,只可惜啊,陈平安根本没有什
下,仍是抬起只脚,准备跨过门槛,突然收回脚,咳嗽声,装模作样道:“进来哦。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对吧?也是,这本来就是陈平安宅子,跟他认识好多年……你该不会听不懂说话吧?没关系,反正们也没啥好聊,就是来看看这边,有没有缺什东西,们马上就要搬走,很多物件都可以留给陈平安,你是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很不容易啊。”
絮絮叨叨,惺惺念念,让她和陈平安,像极青梅竹马少年少女。
婢女稚圭走入屋子后,风平浪静,她径直走到小桌旁,坐在凳子上,眼角余光直在那柄剑上打转。
与此同时,黑衣少女也掏出年轻道人留给陈平安三张纸,细细观摩,试图琢磨出点门道来,只可惜翻来覆去仔细看两遍,仍是不得其法,失望道:“这些字,写得真是没有……味道。”
她清楚记得,家乡那堵长墙之上,断断续续有十八个字,皆是有人以剑刻就,每个字都蕴含着镇压万妖磅礴气势。
在她还是稚童岁月里,她最大爱好,就是站在那些大字某笔画当中,举目眺望。
故而对于小镇四字匾额“气冲斗牛”,少女是真看不上眼。
婢女稚圭转过身,悄悄挺直纤细腰肢,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约莫是尽量让自己更像位大家闺秀,面对着黑衣少女,笑眯眯柔声道:“唉,姑娘你也太不小心。”
宁姚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稚圭哎呀声,摸摸自己胸口,故作惊讶,“姑娘你会说咱们这边方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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