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底下水面上,悬浮着位衣袂飘摇高大女子,衣裙雪白,头发雪白,裸露在外手脚亦是肌肤如羊脂美玉般。
她正歪着脑袋,以溪水为镜,手挽发手梳理,谁也看不清她面容。
身影,并未走近,也没有停步,只是与陈平安遥遥挥手告别。
陈平安有些感慨,不论此人是好是坏,最少他跟正阳山云霞山两座山,还有清风城老龙城两座城外乡人,确实不同。
陈平安在井口趟趟搬运土壤,最后趟出井后,发现阮秀站在井口轱辘附近,手心摊放着块帕巾,堆满小巧糕点,等到陈平安出现后,阮秀向他伸出手掌,满身泥土、双手脏兮兮陈平安笑着摇头,随后阮秀坐在井口上,低头吃着骑龙巷压岁铺子精致糕点,青衣少女迅速沉浸其中,整个人洋溢着满满幸福欢喜。
陈平安继续来来回回搬运积土,十数次后,马尾辫少女已经不见踪迹,不过井口上留着帕巾和块糕点,是压岁铺子最著名桃花酒酿糕,陈平安愣愣,只好摘下背篓,放在脚边,坐在帕巾附近井口上,在衣衫上擦擦手,双指捻起糕点,放入嘴中。
陈平安使劲点头,果然很好吃。
毕竟自己吃得是整整十文钱啊,想到这点,陈平安立即觉得更好吃。
之后几个时辰,天色依旧昏暗,天空时不时会传来阵阵沉闷擂鼓声响,除此之外,其实小镇并无异样,阮师傅也破例让自家铁匠铺短工休息两天,让他们各回各家,不用待在这边等着“天亮”继续干活。
陈平安也在此列,干脆就返回小镇,去趟刘羡阳家,没发现少东西后,就赶紧熄灯,再锁好屋门,跑向泥瓶巷自家宅子。
不知为何,陈平安觉得如今小镇,死气沉沉,没生气。
陈平安并不知道,在他跑过廊桥廊道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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