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计其数各类飞禽走兽,在这座骊珠洞天与大骊版图接壤边界线上,盘踞不动,更外边,还有无数它们同类在疯狂奔向此处,像是在汲取着什。
那根无形边境线上,它们既不敢向前跨过步,也不愿往后撤离步。
还有位老妪站在界线以内溪水尽头,上半身露出水面,头鸦青色发丝如瀑布般泻下,在身躯四周蔓延开来,像朵黑色莲花。
原本脸庞斑驳如枯树皮老妪,此时此刻已是不到四十岁妇人模样。
又有那座披云山,好似被地表拱起,以肉眼可见速度缓缓升高。
很远地方”,小脸上满是骄傲。
头戴高冠老人沉声道:“李宝瓶!”
虽然不太高兴,老人仍是让车夫停下牛车。小姑娘撇撇嘴,但还是转身跑向牛车,她突然听到身后那家伙喊自己名字,回头后,看到他朝自己扬起拳头,轻轻晃晃,应该是要她努力。
李宝瓶也朝他挥挥拳头,示意自己会努力。
陈平安会心笑,觉得这个红棉袄小姑娘努力,多半是用在玩耍上,山崖书院处处都会留下她足迹吧。
洞天破碎,降为福地。
在昔日骊珠洞天内土生土长小镇百姓,无论富贵贫贱,无论秉性善恶,皆有来生。
陈平安抬头望去,在学塾见过几次扫地老人,想自己点点头,陈平安下意识就笑着还礼。
与此同时,后边辆马车上有人轻轻放下窗帘。
虽然只有惊鸿瞥,但是陈平安看清那位人面容,正是去铁匠铺子找阮师傅读书人。
陈平安目送牛车马车缓缓驶出小镇。
若是陈平安能够像宁姚那般御剑凌空,俯瞰这座刚刚落地生根千里山河,就定会被种种异象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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