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过苹烟手中湿衣服,狠狠向地上掼,“连衣裳都帮人洗啊,你这个倒贴货……”又使尖指甲狠狠掐这少女。
“够!”那少年大喊声,把那婆子吓跳,“她不是你女儿吧?难道是你买丫头?”
“呸,这是家儿媳妇!教训她,你还心痛是不是?你……”婆子缓过神来,大堆污话又泼来。
少年皱皱眉,他反正也不熟砚梓郡口音,看对方伊哩哇啦堆反正知道没好话,很想下令拖出去斩。但他不再拥有权力,他救不自己,却又还能救别人吗?
他低下头,捡起又沾上泥湿衣服,小声说:“对不起。”摸出块碎银来,“是非请她帮忙,这是工钱,不要
。
苹烟扑哧乐:“你平日里都是在大宅子里丫鬟倒上热水待侯着洗吧,现在既逃乱出来,就讲究不得许多,这热天,你看那些男人们全在河里扑腾呢。也从来不避人,俺们乡下人也没有那些讲究,可是好心怕你捂出病来,这俊秀人长出热疮可就不好看啦。”
她拿起少年衣服,笑着跑到边去:“不看你!”
少年愣愣,看看水中笑闹村民们,还有头大水牛,上游小孩子正比谁撒尿远,下游还有人在淘米洗菜,终于还是摇摇头:“还是去前面镇上再说吧……”
“你啊你啊……”苹烟又气又笑跳过来,把洗好衣服在他面前石上拍干,水珠溅那少年脸,“这样吧,会儿带你去家洗,总没有看你,行不?反正你这衣服,也要找地方晾干。”
苹烟带着少年向家中走去,却正遇上她婆婆寻出来。那婆子上来就是个耳光:“你这馋嘴懒贱东西,打个水打这样久?又死到哪里和野男人调笑去?欺负揍不动你?等你男人大,看不让他打断你腿!”
苹烟捂着脸,眼中含泪,快步就往家走,这对她已是家常便饭。倒是后面少年喊起来:“你休要打她,她是帮洗衣来着!”
“啊?果然是寻野汉子?看人家还穿得富贵,腿就走不动道,不定给你几个铜钱,就卖与别人,怎地就生得这般下贱,家是造什孽……”
“你……你……”苹烟挨打并不流泪,这段话却气得她浑气发抖,“你打死好,却不要这凭空糟贱人!”
少年口瞪目呆站在那里,他哪听过市井乡间骂人话,时不知如何回答。那婆子又对他来骂道:“你还跟着们家媳妇做什?好不要脸?想女人就去烟花巷,却跑来这里勾搭良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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